作为修真界第一门派,同行中的楷模先辈,霄云宗向来都是以面面俱全包罗万象防范各种突发状态于未然作为宗旨的。
单从那七峰十六洞分工明确无所不习的景象,就能窥得一斑了。
有专攻阵法咒印的,通晓天命演算的,主习医术药理的,还有撸了袖子只管暴力碾压的。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也由此可见,霄云宗的创派祖师是个怎样神经有病的人。
然而这种种细致考虑中,并不包括要给自家弟子配备衙门官差所有的居家旅行查案打怪必备神器————搜查令。
杜若和晏辞对视了片刻,她诡异的从对方一派平静的脸上看出些许不悦。
“不经允许私自闯进人家内室总是不妥的。”她很明智的转移了话题,“更何况我们还只是猜测。”
“·····哦。”
杜若被噎了下,忍了又忍还是说道:“公子,其实你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问我那该如何是好吗?”
哦是个什么意思啊喂,这么对话很容易把人憋出内伤的!
晏辞怔了怔,定定的看着她。
杜若让他带着寒意的眼神看的一个激灵,暗骂自己简直作死,这位是谁呀,是你能随便开玩笑的吗?
本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谁知那人想了想,竟语气十足认真的说道:“杜······姑娘,那该如何是好?”
“······”
杜若对着他这么个面无表情的脸,好歹没笑出来。清了清嗓子强自正经的道:“虽然不能去人家房里,但我们可以去他屋外看看嘛。”
反正你身上有个可以定位妖气的好东西,若是当真有什么东西,离得那么近或许也能感应得到。
杜若弯下腰穿好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抬头就见晏辞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
“晏公子,你······”
“你,你说的极是。”晏辞犹豫了片刻,有些迟疑的说道:“说的极是,就按你说的去办。”
“······”杜若只觉得十分感慨,到底是谁说我家恩公脾气暴躁生人勿近的,明明这么善解人意一点即通好相处啊!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杜若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盯住司南印上的金珠,眼睛都开始泛酸了,那个圆滚滚的东西却依然纹丝不动的定在刻满符箓的底盘上。
晏辞缓缓睁开眼睛。
“如何?”
他的视线从司南印挪到她略微急切的脸上,轻轻摇了摇头。
杜若叹了口气,转而安慰他道:”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收获,至少我们可以知道,那妖气是随着俞皓轩一起的。“
晏辞情绪有些低落的点点头。
杜若无比佩服如今竟然能从对方向来都是一种表情的脸上,分辨出不同的情绪变化的自己。
还真是可喜可贺。
她动了动蹲的太久有些发麻的脚,抬手去拽晏辞的袖子。
“好啦,我们先回房。”
后者一言不发的被她拉着往前走。
”等下。”
杜若余光一瞥,就见他雪白的衣襟上沾着几根枯草,忍着笑停下脚步伸手去帮他摘下来。
“别动,你衣服上带了东西。”
晏辞垂下眼睫,轻轻的嗯了一声,任她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