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周力一边羡慕的同时又很困惑,斗胆将心中是疑问问了出来,却看赵西风将袖子一拂,颇有些恼怒的道:
“谁说我们没有金字招牌啦?吉祥布庄听过没,这可是西山镇有名有号的老布庄了,方圆几个镇子里,那可都是叫得上名号的,咱们的作坊就是挂在他家名下的。你可别小看我这个小作坊,那染的可都是上好的布料,这扎染蜡染的手艺,可比京城花月庄差不了多少。”
周力思索了一会儿,大惊失色:“原来原来你要做的是这等偷龙转凤的生意……乖乖,要知道这市面上一批好布要价可不低,怪不得这才几天时间你就赚了那么多钱,可你这这可是骗人的呀!我问你老赵,你这染料从哪儿来的?”
赵西风捂了他的嘴:“呸呸呸,哪里来的不吉利的话,就算是骗人,那也是他吉祥布庄的事,其实这也不怪他,京城的好布本来就卖的贵,尤其是花月庄的好货,那可是寸布寸金呀。”
周力这才将事情捋清了不少:“我算是把这事儿给搞明白了,这吉祥布庄一边想打着花月庄的名号捞钱,骗骗西山镇上的有钱人,一边又舍不得出那笔庞大的订单费,这才另立作坊使出个狸猫换太子的勾当……”
赵西风赞许地拍拍他的肩:
“你个老小子这么多年了,脑子还是活泛的很嘛!就像你刚刚说的,花月纺那一匹布进来,可要卖不少钱,可你看我这小作坊,成本不过寥寥几串铜板儿,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事儿啊。兄弟,别说我不照顾你,你看,眼下遇上这么个好生意,还不赶紧把叫来了?”
周力嘿嘿笑了一声,却是毫不客气的打了他一下:
“话别说的那么好听,我还不知道你赵西风的心思呀?你当真以为你这门买卖万无一失?要是真叫人发现了,你们这就是砸了人家花月纺的牌号,即使你一个小小作坊,怎么和人家京城第一富商斗?再说了,这要是怪罪下来,吉祥布庄那边,不还得把一切事儿兜给你呀?”
赵西风嗤笑一声:
“怕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赵西风是受够了从前那种苦日子了,现在有这么赚钱的门路不走,难道还得过从前东躲西藏的日子?
再说了,花月庄远在京城,知道这事儿的也就吉祥布庄和我们这边,吉祥布庄的老板总不会蠢到自己把自己卖了的地步吧?放心,这事还能拖一段时间……等我哥俩儿捞够钱咯,撤了就是。”
他这番话越说越小声,周力定睛一看,却看赵西风时不时的望一眼走在前面的阿枝,做了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这让周力笑出了声:
“得了,这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
赵西风笑了笑:“万无一失总是好的,怎么样,老周,这生意你是干还是不干。”
周力邪笑着捶了他一下:“干,当然干,你小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老子这刚从牢里出来,你可得当心点,别又把我送进去了。”
听此一言,赵西风哈哈大笑了出来:“我看你小子也贼性不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赵西风这话说的不假,周力这小子不光外表掩饰的再好,骨子里还是个坏透了的贼小子。
上回入狱,就是他们两个人偷了西山镇镇长周家被当场捕了,当时那块玉正巧在周力手里,他的嫌疑便最大,横竖进去关了大半个月才放出来。赵西风比他幸运,只进去了三四天就出来了。周力出狱那天,他们哥俩接风洗尘。
那时候周力就告诉他自己在西山镇的名声这回是臭到了底,一时半会儿是呆不下去了,还说自己塞了些钱,找了个媒婆,在清水镇结了门亲事,要安安心心过段好日子了。可惜呀可惜,人为财死这话可说不是说着玩玩的,这一场暴利的交易,又把这两兄弟牵扯到了一起。
不过周力也说了,人家这次儿媳妇也娶了,是铁定了心要过好日子了,赚够了修房子的钱就收手,赵西风笑眯眯的便同意了。心里却想:
谁还会有嫌钱多的时候?只怕你小子到时候想抽身却抽不了身了。
这样各怀心事的走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一直往里走打了右拐,视野也开阔了些,原来是一间废弃的小屋子,里头摆着几个大染缸,几个工人呼呲呼呲地正劳作着。
破破烂烂的门柄上还大笔一挥,装模作样的写了个“西风染局”的字样,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这时,周力又问了一遍:“那染料呢?染料你们从何而来?这些镇上的富人家个个也不是傻子,你打着花月纺的名号染的布,质量差人家一大截,恐怕也不会买账。”
“嗨……”赵西风面色有异,在周力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打了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