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的确知道迪克·格雷森就是夜翼，那个曾经的神奇小子。

——但她完全没有想过会在自己家门口见到他。

吃完这顿饭，找个时间搬家吧。

女孩心里暗自思忖着，她绝对不能跟这家人扯上关系，更不能被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想到这里她就郁闷，布鲁德海文市中心的店是她花了好些心思才打造出来的。

但现如今这里是不能再待了。

跟韦恩一家扯上关系的地方都不能待。

——不要纽约，纽约就像是一个标志性地图一样，每个反派都要刷那么一次。

——中心城怎么样?

——还是大都会?超人肯定没那个心思盯着自己这个普通的小市民。

至于为什么爱丽丝对于韦恩一家有超乎常人的反应，这要从她那诡异的记忆说起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记忆是有瑕疵的。

除了她出现在布鲁德海文的这一年里，她还有所记忆以外，她的脑中就只剩下了一片鲜红，以及关于韦恩家五个人的事情。

她的记忆就如同被什么奇怪的法术封印了一样，只要试图回想就会痛到满地打滚甚至晕厥。

爱丽丝索性不再试图回想，反正她也就想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至于什么远大抱负抱歉通通没有。

——人是为了死亡而活着的，人是为了活着而死亡的。

爱丽丝·威尔森出现在布鲁德海文以来，从不试图与任何人有什么干系，从不试图与任何东系有什么牵挂。

她对着杰森·陶德还有迪克·格雷森说的话的确是真的。

『有兄弟真好，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呢。』

她默默的关注韦恩一家很久了。

不管是传说中的花花公子、哥谭的布鲁西宝贝布鲁斯·韦恩也好，还是他的四个儿子也好。

亦或者是他们夜晚的身份显露出来的一家同心也好。

——曾经我也可以拥有那样的家庭。

她的眼中闪过断垣残壁，闪过横挂在废墟上的断肢碎肉。

——曾经我也可以。

她轻轻的按压着自己抽疼的胸口，无声的大力呼吸着，将自己的胸腔撑到最大，然后把所有空气缓缓地吐出。

往复几次后她才又渐渐的平息下来。

——这到底又是谁的错呢?

今天与迪克和杰森的相处加剧了这种疼痛，她湛蓝色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仇恨，整齐的牙齿咬住了下唇，她今天的欲望比以往都更加强烈。

——那些记忆，还给我。

——不管是谁…

——还给我!

x

迪克跟杰森在屋内待了足够久的时间，然后才下楼敲响了爱丽丝公寓的大门。

爱丽丝没让他们等太久，在迪克敲门后两分钟就开了门，并理了理自己脸边的碎发。

【噢天啊小翅膀，她看上去真可爱!】

迪克心里想的也确实是真的，爱丽丝一身粉蓝色的小礼服，扎起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留下几缕碎发从颊边垂下。

才十六岁的少女脸上一如既往的是没有表情的，但是迪克想象中的妹妹就是这样可爱的。

——如果达米安小时候愿意穿女装就好了。

【起步三年，最高死刑。还有，小恶魔是不可能会穿女装的，你个变态。】

天知道他们俩究竟是怎么交流的，反正爱丽丝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然后在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坐进了前座。

然后迪克跟杰森只好两个人一起进了车后座。

说真的，为什么那个计程车司机一脸不赞成的看着他们两个?

——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