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传送中……]
[宿主传送失败。]
[警告!警告!宿主精神受到a级创伤,无法继续执行任务。]
[请选择:1、修复宿主精神创伤;2、清除宿主记忆。备注:选项1耗时……(计算中);选项2耗能50。]
[选项1耗时暂时无法计算。]
“选择选项2。”
[了解。选择选项2,清除宿主记忆。清除开始,请等待……]
“啧。麻烦。”
[警告!警告!剩余能源不足50,宿主记忆清除失败!宿主记忆清除失败!]
“……重新鉴定宿主精神状况。”
[重新鉴定宿主精神状况中……]
[鉴定结果为b。]
“重新传送。”
[了解。宿主传送中……]
[传送成功。]
“啊……!”
倒抽的一口冷气,抽到底时,染上了一层浓重的、窒息般的暗哑。
伴随这死里逃生般的一呼,纹金雕龙帷帐内的人猛地支起头,又很快跌了回去。
而后便是急急的喘息。
落针可闻的室内似被这一声激活,低语、哀泣、嗟叹,和衣料的摩擦声,如浪潮般涌现,却又如细密的流沙般轻微。
白玉石的地面上,各色衣袍的人跪了一地。跪伏在前排的,是太医院三首。最中间的华老太医偷偷捏了袖脚,在汗涔涔的额角轻轻拭了拭——整整七日啊,再这么跪下去,怕是不待九王爷下令陪葬,这一屋子的人也要活活跪死了。好在如今皇上醒了,大家伙应当能捡回一条命了。
除了身前的这位花侍郎。
华老太医斜眼去瞧那跪在最首之人,奈何头压着,只能瞧见那人一片大红的衣角。
花侍郎身着大红色云锦深衣,及地的长发未束,披散在肩后如墨如瀑。看背宽已是有了成年男子的挺阔,只是到底年少,骨骼虽成,身形还显单薄,透着几分书生般的孱弱。他头顶手法粗糙地缠着一圈的白布,左额处渗出的血迹将白布染透,此时已变成了深褐色。
少年敛着双眸,挺直着脊背跪在坐在床榻上的九王爷脚边。那大红色云锦深衣的前襟粘了许多脚印——已是被怒火冲天的九王爷照着心窝踢了好几脚了。
华老太医忍不住偷偷叹了口气。这花侍郎也是可怜见的。七日来,他们这群太医还能起身去给皇上把个脉,趁着去抓药煎药的功夫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可怜这花侍郎,就这么足足跪了七日七夜。中间曾经数次昏死,都是被泼了冰水浇醒,便又扯过来跪着了……
九王爷这是连死都不给个痛快,要活活折磨死啊。
“皇上?皇上?”
那边厢,熬了七个昼夜,已是血红了双眼的九王爷,见人醒了,急忙俯身唤到。多日的煎熬,火气催哑了他的喉咙。甫一开口,甚至有些腥甜的味道涌上来。他唤得急切,可又不敢大声,像是怕稍一大声,便会将这好不容易召回来的魂魄吓跑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给皇上诊断!”立在九王爷身后的丞相柳如风低声斥道。
“是、是!”众太医一叠声地低声应着,匆匆作势站起,却又接连扑倒在地,一时乱作一团。
跪太久,腿麻了。
躺在床榻上的常乐现在只觉得疼,钻心的疼。胸口像是被人掏了个窟窿,又似千斤压顶。方才转醒时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更疼了。闭眼蹙眉,顷刻间已是疼出了一身冷汗。
他听见有人在唤他,像是“皇上”。可那声音远远近近,夹杂着嗡嗡的声响,不甚分明。他也就顾不得了。
心口太疼,他急需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