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她不是一向如此。”
是也不是,宁氏毕竟与她相处的少,此前一年,虽不见面,却是知道的,这个小丫头自是觉得见她为难,分外尴尬,便多有躲避,但不论如何,那时见,还是个灵动的小丫头,这回瞧着,却不大像,似是有什么心事罢,说话见解也大不相同。
身边嬷嬷宽慰她,“都说此前家里的大姑娘性子极强,怕是二姑娘去了京里,有受大姑娘调教的缘故罢。”
那这,宁氏又不由担心了,“便是要与我为难,可要计较我有不周到的地方了。”
“哎哟,我的好姐儿,”嬷嬷便也是按家里的亲昵称呼她,“你哪里有不周到的地方,你什么性子,大伙儿都看在眼里呢。”
这几天相处,幼章请安敬茶,不再拖延,事无巨细。
正是几日相处,幼章也大抵知道宁氏的性子,行事虽稍有拘谨,却不如姐姐所说,是有二心的人,大抵上,是个和气的人。
远远见着宁氏从廊上来了,她从椅上起身,喊疏影,“怎么母亲来了,也不唤我一声。”
“是夫人不让,说让你再憩一会儿。”
见过了礼,幼章说话,“母亲怎么跑来寻我了,我也没有个迹踪,今日在屋里,明几日河里清凉,我也就不知躺哪里去了,家里自在,我是担心你找不到我,白跑一趟,若是有什么事,劳丫头说一声,我晚间饭时便去见你。”
“哎,好。”
宁氏还是感动的,这二姑娘肯打正眼瞧她,不比府里其他各房的几位。
幼章自然捕捉到她的情绪,挑开此话,“母亲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哦,”差点也忘了,“是铺里送来的绣锦,如今见你日渐大了,喜好不知如何,不清楚要裁置什么款式,若是按嬷嬷说来,裁几件颜色艳些的最好,只我这几日见着,你穿得似清淡了些,便不做这个主张,自来问一问你。”
“母亲也不必亲自跑一趟,都是些小事。”说起款式,幼章察觉宁氏的心细,“母亲你却说得是,现下喜好似也变了些,不爱艳色,几件素色衣裳,具体款式,你做主就好。”
“是了。”
这几日过得快,转眼又是夏季,幼章果真找处凉快的湖池,周边莲荷荡荡,在孤帆里,一躺又是一下午。
往往好几处地,疏影找去,也要找一时。
疏影没找到,被别人寻到。
那人轻点船尾,饶到她身后,凑到她身边,深深吓了她一回。
“小妹!”
幼章霎时惊起,直身坐住,还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