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下午六点钟多到,提着行李到楼下,她这人没啥缺点,就是晕车晕得厉害,在家还好些,江城这边的公交车司机,开车都一个风格,走走停停,还格外的急切,胃里仅剩的苦水刹那间都在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到了校,走到宿舍还有漫长的一道距离,拉着沉重的行李箱,一路走到宿舍,正歇口劲,就看到楼底下跑来一只小黑狗,绕着她转圈,她赶紧将挂在包上还没吃完的烧饼扔了过去,这不还没喘口气,便见从门口走出的肖时,穿得单薄,墨绿色的大衣,一排排排扣,内里的毛衣也是浅绿色,高领毛衣,衬得整个人备有范,说实话,这种颜色的大衣,也只有她能挑得起来,不显年龄,独有一种大气。
看到沈晨,肖时向她笑着打招呼,“来了啊。”
“哎,嗨,我说,你这过个年,怎么养得这么水灵,皮肤也好了不少哎!”
“是吗,”肖时打着呵呵,“吃得好,吃得好,你怎么才来,微凉等你一大会了,留着家里的特产烤鸭放桌上,等着你去吃。”
“哎,别提行吗,提起这种油油的东西,我就反胃。”
仿佛为了证明她反胃,她做出一个干呕的动作,动作之逼真,弯腰咳嗽,把脚底的小黑狗都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掂量掂量着,又过来,把到嘴的烧饼叼走了。
这可不像假的,沈晨抬头,眼睛里还残存着红血丝。
肖时问,“怎么了?”
“作的,来的时候,我爸担心我路上吃不饱,烧了一桌子菜,我吃得肚子撑的像个球,这火车还好点,到了站,我坐个公交,连换了三趟车,都一个德行,颠的我,还没消化的食道现在只剩下胆汁了。”
“晕车?”
“是呀,晕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