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马布防色雷斯防线,驱赶南岸的孙策等人七千西征军的时候,公孙止着手贾诩的计划,大量翻译的学者书写号召的文书散布君士坦丁东西两个方向,既色雷斯境内的色雷斯人和希腊、马其顿盘踞的民族。
在这之前,斯蒂芬妮的葬礼结束后,短暂的平和还会持续一段日子,公孙止走在延绵的城墙上,杰拉德跟在他后面,远方的城门、集市、街道上能看到许多各色服装的人进出,有的前往巨大的校场选择加入联盟军队,罗马殖民大量剥削当地资源,反哺元老行省和直辖行省,造成许多人日子过的并不好。
“…还有很多人在观望,大秦人当政太久,军事实力让周边部落、小国望而却步,但只要有人领头,总会有人做出选择。”公孙止拖着披风,双手握拳按在墙垛上,看着远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蔓延过街道,“而我西征军已经牵了一个头,塞维鲁战败死去,罗马第二大城市被夺,已经是非常好的信号,剩下的,要靠你们自己争取了,自由还是被继续奴役,决定的权利在你们手上。”
秋风微凉拂过城头。
“日耳曼人绝不会向罗马人妥协!”蓬松的金发在风里抚动,陡然爆发出的语气充满怒气,杰拉德一拳砸在墙砖上,魁梧的身躯都在发抖,“我的妹妹一定要拿罗马皇帝脑袋祭祀。”
斯蒂芬妮死去,维持克拉克城的担子落在了他肩上,同时妹妹的仇仿佛也在血管里流淌,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我会将迪马特培养成合格的日耳曼王,终我一生,都会帮他斩去道路布满的荆棘。”
公孙止望着远方,没有说话,良久之后,只是点了点头。
十月二十,杰拉德带着迪马特返回克拉克城的同时,战火以帕提亚为中心朝东西两个方向凶猛的燃烧,最为剧烈的动荡开始了。
攻防的城墙犹如礁石在人海中被一次次冲刷,成千上万的人还激烈的厮杀中死去,萨珊波斯的阿尔达希尔令人绑上书信,从四面城墙射去城中,号召城中的波斯人,甚至生活在帕提亚国内的所有波斯人一起反抗阿尔达班四世的统治,三日后,东面城门被打开,围城的十五万波斯军队蔓延而入。
鲜血累累的城防转为巷战。
而城外,波斯轻装骑兵开始朝其他帕提亚行省展开攻势以及号召波斯平民,目的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扰乱援兵的行进。
巷战进行到夜晚,波斯军队将街巷层层推进,凡事匿藏帕提亚士兵的百姓几乎都被杀死,尸体拖到街上警示其余人,而以皇宫的方向,厮杀声再次爆发,数次进攻之后,波斯人在夜晚降临的一刻,展开了突袭,士兵顶着盾牌护送撞车冲向城门,波斯弓手不停朝城墙上放箭,喊杀的呐喊声里,城墙仿佛都被摇撼。
阿尔达班抱着三重冕冠面色惊恐的坐在王座上,之前的帝王威仪早已荡然无存,空旷的大殿里隐约传来皇城厮杀的呐喊声,身子忍不住的发抖,他看见殿侧有人影走过,在火光里露出相貌时,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从王座起来飞奔过去。
“公孙都督什么能来,这里守不住了。”
人影身材高挑,穿着宽松的袍子,只是那张惊艳的侧脸在昏黄的光芒里显得冷漠,轻描淡写的侧了侧脚步,将抓来的手让开,有被对方手背擦到的位置,任红昌轻轻弹了弹布料,对方还要抓来时,被她反手一巴掌扇翻在地,镶嵌宝石的冕冠呯呯的从台阶滚落下去。
“一个皇帝慌慌张张向一介女流求救,一点血性都没有。”长腿在袍子下迈过地上的帕提亚皇帝,朝里面走去:“虽然你听不懂我说什么,但一个国家的皇帝,就要像个皇帝一样去做事,哪怕是死。连假刘协都不如……哼……”
并不理会身后嘶吼狂叫的阿尔达班,任红昌的脚步渐渐加快起来,不久拐进一个角落,摩尼迎上来,将她请进某间房内,里面有十多人忙忙碌碌搬运羊皮卷轴,挨着墙壁的箱子里还放有各个宗教、安息文化的文献,正从这里打包带走。
“恐怕来不及了,先把容易带走,拉出皇宫找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其他一把火烧了……另外,出去后通知摩尼教在帕提亚军队里的教徒,把粮仓烧了,不能便宜给萨珊波斯那个自称万王之王的家伙…这称号真让人头疼,居然站到我男人头上了。”
颇为不爽的语气里,前方皇城传来巨响,以及波斯人的欢呼声,女人拔出一柄刀锋,三名姐妹也都跟了过来,“皇宫破了,御长,我们赶紧离开。”
战火照亮黑夜,汹涌的人海蔓延而来,大殿中,阿尔达班摇摇晃晃的站在王座前,将冠冕托举过头顶跪了下来,“…我愿意投降!”然而冲过来的波斯将领将他推倒在地上,挣扎抬头,戴尖圆铁盔的波斯人,举起一柄铁矛将他肚子刺穿,枪尖都从后面突出钉在地砖里,随后拔刀干脆利落的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