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瞬间,前阵掀起巨浪,尼比里斯看到盾牌、盾牌的碎片以及人的身体高高的掀了起来,十息过后,前阵直接被对方硬生生推的杀崩,人的身体、倒下的尸体犹如巨船驶过水面,破开的波纹一般被推开。之后,头戴狮子鬃,银甲白袍的塞留斯将领,挥舞一杆极长的铁枪,咆哮着朝他冲了过来,之前的传闻此刻变得真实清晰起来。
城墙上,沃洛吉斯笑容停在了脸上,他望着远方寄予希望的军队,前阵万余人不到一壶酒的时间,被直接凿穿、交织、切割,溃败的士兵疯狂的在朝四面八方乱跑……
他脸上渐渐发红,然后变得铁青,随即笑着对身边摆了摆手:“尼比里斯太骄傲了,早先……我就有预料,他们哪里是塞留斯人的对手,我父亲把他们安置在阿拉科西亚是正确的。”
“陛下,援军败了,以免塞留斯人突然攻城,陛下站在城墙上太过危险,还是回到皇宫指挥守城。”
城外延绵的军阵,再次听到号角声隐约在东城墙响起,沃洛吉斯点头:“我…我也是这么想的。”
赫卡东比鲁城中,原本听到援兵的平民见到之前意气风发骑马上了城墙的皇帝,及一行贵族,仅过了不久,急急忙忙的冲过街道朝皇宫跑去,他们脸上好像还带有仓惶的神色。
城外援军的惨败,他们尚不知情,而对于见证塞留斯人恐怖攻势一幕的帕提亚皇帝和贵族们,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但外面发生的事,不敢在城中传播开,一旦内部再出事就更加的麻烦。
回到宫殿,大祭司巴拉耳馨迎上来,被皇帝一把推开,气急败坏的将所能看到的东西砸的粉碎,碎片、金银器具乒乒乓乓在地上乱响。
“……我没有办法了,巴拉耳馨。”
他说话的语气都微微发颤,女人走过来搀扶,身形才在摇晃中,颓然坐回到皇位上,抓住巴拉耳馨的手,死死的捏住,嘴唇紧抿了好一阵,缓缓开口:“你……有什么办法?”
大祭司蹲下来,白皙的脸颊轻轻在沃洛吉斯手背蹭了几下,片刻才有了一点想法,随后说出来。
“那…陛下不如求和,拖延一段时间。”
厮杀声渐小,蔓延的兵锋犹如退潮般后撤。
没有一丝温度的阳光里,大汉西征军中阵立下临时营地,一堆堆篝火燃烧起来给士兵取暖,一队队巡逻的士兵,穿着内置羊毛的甲胄,持矛挎刀的手上也戴有手套,纵然还是寒冷,相对只裹着麻布衣裳的帕提亚士兵要好上许多,他们巡逻而过的道路向中央延伸进最大的一顶帐篷,帐中赵云、马超、阎柔、华雄、吕布、曹纯、张飞等统领骑兵的大将都在坐列席间,陈设简陋,但依然不敢让人小觑这里每一个人。
铁盆中燃起旺盛的火焰,驱走了不少寒意。
公孙止坐在胡凳上,看着手中斥候递来的情报一阵,扬了扬,然后传下去,让众将都翻看一遍。赵云看了一眼,传给旁边的黑骑军统领,声音冰冷:“终于来一个像样的对手。”“赵将军不可大意。”阎柔皱着眉头看完上面的内容,提醒了一句后,就交给吕布,后者看也没看,“随便一支骑兵足矣。之前就该将试探,变成强攻,西凉军已经有人站上城头。”
“安息人这座番兜城确实算的上坚城,试探已经结束,强行攻打只会损兵折将,我们人虽多,但一路打下来,军心士气多少要顾及一些,而眼下安息人的援兵倒是有些让我出乎意料,天寒地冻的,以为最早也要春暖时节再来。”
那边,公孙止整了整有些松垮的大氅,起身走过众人中间:“这支安息人兵力三万,骑兵就有一万,要是让他们站稳脚跟,必然影响我们攻打番兜城。”身形拖着大氅走到帐口,望着外面灿烂却无温度的天光,眯起眼睛:“他们远来劳累,是一个攻击的好时候。”
外面,巡逻而过的士兵看见了帐口的狼王,驻足行礼。
“赵云、马超听令。”
席间,俩人唰的站起身,甲片都在抖动,朝帐口的背影拱手,齐声:“在!”
公孙止回头看向他们:“营中现在赶制攻城器械,从尼萨拆卸的还在路上,我给你们两天时间!”说着,转身回走到座位上,手掌呯的砸在桌面,“就在番兜城眼皮子底下,把安息人这支援兵碾碎。”
“是!”
两人齐声喝道,随后领了军令大步走出帅帐返回各自阵列,不久,五千白狼骑,三千西凉铁骑做出了战斗的姿态,士兵活络战马的皮肉,或安抚战马情绪,赵云提着龙胆枪望着远方的城墙,有着嗜血的冲动。
“可惜没机会攻城……安息人再强大一点就好了。”他轻声说了一句,收回视线,远处有马蹄声朝这边飞奔而来,一顶狮子盔,白袍银甲的马超提枪勒马:“对了,赵将军,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忘了问。”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