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估计也有这个想法……先到那边再看详细的情况。”
几人言语商讨了一阵,后方有哨声吹响,蜿蜒的山道上一匹快马朝这边跑来,“都督,后方有一支百人的骑兵朝我们过来,斥候传来的消息,好像是西凉马超。”
公孙止皱着眉头看着那报信的士兵,起身走到树林边缘,疑惑之中,道路尽头响起了马蹄声,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为首那人面如冠玉,浓眉威目,戴一顶白鬃狮子盔,白袍银铠,腰系一条金色兽面束带,手上一柄虎头湛金枪,其身后百余西凉铁骑衬出惊人的威势。
“孟起不是带着五百匹战马回西凉了吗?怎的又过来了这边。”待到对方近前停下,公孙止挥手让已经挽起弓箭的近卫放下手臂,带着典韦、李恪朝那边过去。
一路冒雨追赶,马超身上也算湿透了,下马拧了拧下摆,“马匹交给另外的人带回去就行,超少年时来过中原一次,既然赶上战事好歹也要过来凑凑热闹,都督到时候用的着超,尽管开口。”
公孙止笑起来:“西凉男儿都是这般爽快,既然你来都来了,我也不矫情,若是此去要打仗,你便随军吧。”
“这才痛快!”马超也笑起来,“……比我父亲好多了,打羌人不行,打氐人也不行,非要稳,跟来韩遂学的文绉绉的。”
众人跟着哄笑起来。
不久之后,山道堵塞通畅,公孙止让马超归拢进队伍,一起朝天井关赶去,七月十七这天与驻守防范的于毒汇合,整个河内局势也在风云变幻起来。
一切见真章了。
不高的语气在雨声中徐徐传来,四人面面相觑,只有张辽沉默不语的看着他。
“你们现在就很好!”吕布下马将成廉扶起来,看着那边红着眼的张辽,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将来沙场相见,若是被我俘虏,念在同乡份上,网开一面,让尔等一命,再做个降将。”
话语说到这里,那边有声音响了起来:“这还不简单!”成廉咧嘴嚷了一句,又左右看了看,走上两步时,陡然往地上一趟,脑袋偏在雨水里,张了张嘴:“啊——温侯,末将被俘,愿降!”
周围众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吕布也笑了笑,气氛稍缓了些许,他还是摇头:“……此时若是重新跟了我,你们又置新主于何地?某家不想让天下人都觉得,我并州儿郎全都是一些脑后生反骨的人,既然跟了曹操,那就好生跟着,还是那句话,沙场争锋,某家可不会手软,到时不把武艺练好,有你们苦头吃。”
说完,转身回去翻上马背,策过马头时又看了他们一眼,暴喝:“驾!”方才领着麾下铁骑折转方向回去,长龙似的队伍,前队变后队,很快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五人在雨中又立了片刻,宋宪哼了一声,看着他们:“回去如何向丞相交代?遇见吕布未厮杀一场,会怀疑我等有异心。”
“我就未真心过,哪里来的异心?!”成廉朝他呸了一口,“当初在下邳就是你急着给人表忠心,这下急不死你。”
“成廉!”暴喝声中,宋宪锵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刚一举起来,只听呯的一声,就脱手飞了出去,张辽提着长剑扫过众人一眼,忽然剑锋一转压在肩膀上,唰的拉了下去。
鲜血混着雨水淌了出来……
血滴顺着剑锋,滴在积水中缓缓蔓延稀释,张辽皱着眉头:“割自己一剑,不就行了?”长剑归鞘,转身就走,他身后成廉狠狠瞪着对面的宋宪:“这件事敢乱说,我宰了你——”
收拢兵马,又再三叮嘱一番,让士兵缄口后,众将方才带兵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