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他带着一支数千人的部队籍着夜色,偷偷出了正在修建的居庸关,隐匿前行,形成前后呼应之势。
不同寻常的气氛笼罩天地,袁军的营寨内,刘孚聚众坐在营帐中,擦嘴抠鼻,负手走动,说起爬上山,从上面推动岩石砸修建关隘的民夫。
“众位将军啊,我那姐夫让我袭扰公孙止修建居庸关,又不能真打,我这人也没打过什么仗,该怎么做,到时候还是要靠你们的,那个给你们的计划都看过了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改正也是可以的。”
“……”在座的众将大抵是没有人想要说话,他们一半是幽州降将,本就地位不高,上头又安了一个上不了台面,靠裙带关系上来的家伙,心里是看不起的。
刘孚揉了揉鼻子,咧嘴笑起来,急吼吼的回到席位上,啪的一声,将长案拍响:“好!既然众将都信得过刘某,那就依照计划行事,后半夜我们就上山。”说完,他又搓了搓手,笑道:“那诸位将军快快回去召集部下吧。”
帐中两侧,一道道身影相互对视一眼,稀稀拉拉的起身拱手,说了一句:“是!”后,就再无半点言语,转身离开。
“看来我也有做大将的本事啊……”刘孚伏在长案,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盯着摇曳的烛火:“待这里事了,回去后再让姐在姐夫耳边吹吹风,弄个正经的将军当当。”
说着他起身,火急火燎的叫过亲兵给自己穿戴上了甲胄,原本身形瘦弱矮小,穿上甲胄犹如一支猴子穿上人的衣服,颇为滑稽丑陋。
他大摇大摆的走出帐帘,威风的挥手:“让兵马集结,本将要检阅一番。”
夜开始变得深邃……
……
东北面,无数的马蹄缓走,无声的踏过了草地,在黑暗中悄然而行。
兵器斜垂,摇摇晃晃。
一道道身影沉默着,风扑到脸上,公孙止仰起头,望向南面由寂静变得喧闹的袁军营地,火光斑斑点点的在他眸子里倒映,周围狼骑斥候散开时,他在黑暗里伸手抚了抚绝影的鬃毛,轻声呢喃:“大半夜的不睡觉,这般吵闹的干什么……真是一个草包。”
有斥候带着情报过来,他听后咧嘴笑起来,望着远方喧闹的营寨,“你们说,袁绍就这么想要他这个妻弟送命么?”
周围将领只是轻声笑了笑,显然对于眼前这场仗,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一个草包还不至于让他们严阵以待,若是换做袁绍手中其余大将,或许还有的打,但若真换做其余冀州大将过来,也并非这般小打小闹了。
不管袁绍打什么样的算盘,一切无所谓了。
过的一阵后,风越发刮大,呜呜咽咽的拂过原野,公孙止勒紧缰绳,脚跟轻点马腹,缓缓下了山坡,他原本身材就高大,这些年里四处征伐,肌肉结实隆起,自有股难以言喻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