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青筋鼓胀,握住了剑柄,朝树躯走过去,身后有人连忙过来拉住:“赵都尉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现在没时间鲜卑人的布置,我们要带回去”
“啊——”
赵云望着一个妇人,以及她身旁绑着的婴儿,血丝布满了眼眶,低沉嘶吼:“鲜卑人鲜卑人我要杀了你们你们放开放开!我不是公孙止的部将,让我安葬这些受尽苦难的人,你们放开我——”
几名斥候拦不住,被愤怒的身影甩飞出去翻滚到地上,身体爬起来,大叫:“赵都尉!你醒醒,眼下这是打仗,只有打赢了鲜卑人,才能报仇啊!首领让你与我们一路,就是护送打探的情报安全送回去,方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走啊”
单调的马蹄声陡然响起,一名鲜卑斥候像是忘记了什么沿路返回寻找,霎时,他怔了一下,视野的对面,一身青色深衣束发的身影持着一杆银色大枪死死盯过来,下意识,这名鲜卑斥候策马转身就跑,然而,身后柄尾陷入泥土的龙胆枪轰然离地带起了泥屑。
奔跑的战马,后面的空气传来呼啸声,斥候回头,视野之间,瞳孔缩到了极致,枪尖越放越大,便是噗的一声,血光溅起,人的惨叫、马的嘶鸣同时响起来,整个连人带马被钉穿在地上。
身影走去,从血肉中拔起染血的长枪:“回去吧我要鲜卑人的头。”
随后带着十多人转入山间,牵回战马,朝某一个方向而去,山麓的外面偶尔并行的道路上,一座座村庄燃起吃人的火焰,伴随火焰的还有惨绝人寰的尸体。
不久之后,夕阳落下天际,浩浩荡荡推进的鲜卑人终于安静下来,天上的繁星带着微光,东南面的山麓上,一身黑色狰狞兽面甲胄的公孙止遥望着远方那用数量庞大的战马围成的营地,偶尔女人的惨叫声穿进黑夜,透着星光的林间,不少人咬牙切齿。
“杀汉人,是立场不同,杀鲜卑人,我能杀一辈子”华雄咬断了一截树枝,将腿甲穿绑上去,“杀不完,不会去了。”
凶狠说话的身影旁边,褪下青色深衣的赵云重新穿上了甲胄,走去前面,那边断崖边上,公孙止单手扶着树杆,听到踩断树枝的声响回过头来:“公孙首领,云虽然不是你的部曲,但此战务必让我第一个冲阵。”
“今夜不会打的”
赵云激动的上前:“为何公孙首领,你听听那鲜卑人营里,咱们汉人女子被当作什么了啊”
山风微微抚动肩领的狼绒,公孙止咬紧牙关,目光凶戾看过来,盯了对方一眼,“我比你更想杀他们——”随后,在一块石头上铺开羊皮地图,“轲比能不是废物,自然会提防夜袭,你跟随我父也在草原上杀过几仗,就该明白,骑兵冲不进用马堆砌的‘墙’,光靠弓箭,无法让他们乱起来,两万骑兵,不是闹着玩的,几千人冲进去,拼的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