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虽是首相,却久不理政,他又有很大的顾虑,孙女是宫妃,曾外孙是皇子,怎么说都是错,不如不说话。
孔昆,在最关键的时刻,站到了薛太后一边。就算是要秋后算帐,也轮不到他来顶缸。
掌握内阁实权的刘金山,居然选择了沉默不语的骑墙态度,这就是极大的罪过了。
孔昆暗暗有些得意,皇上一直信任刘金山,并重用刘金山。
谁曾想,刘金山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居然成了墙头草,嘿嘿,罢相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至于,政事堂里的所谓相公们,几乎人人有罪。只是,李中易的惩罚还没有下来,大家的心都悬在半空之中罢了。
李中易负于立于宫墙之上,冷冷的凝视着墙外跪满了的文臣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发现了李中易,脱口惊叫出声,“皇……皇上……”
“啊……”跪在地上逼宫的文臣们,纷纷抬头看向宫墙之上,却见李中易仿佛天神一般,傲然立于墙上。
“呀……”所有参与逼宫的人,心房都猛的往下沉去,坏了!
铁血打天下的马上皇帝,一向杀伐决断,令人胆寒,绝不是薛太后那种深宫妇孺可比。
这时,左子光、李延清就站在宫门外的墙边,默默的等待着皇帝下令拿人。
缇骑司的人,和警政寺的人,早就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只是,皇帝不下令,没人敢妄动罢了。
“皇上,臣请废除不尊儒的妄政。”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有读书读傻了的硬骨头,猛喊了一声嗓子。
宫门前鸦雀无声之下,这一嗓子立时震惊四座,把现场的气氛推向了冰点。
李中易轻声笑道:“果然是冲着朕来的。”
刷,李琼背上的冷汗,立时就下来了,此言十分不善呐。
如果是平时,早有人出来劝解李中易了。今时不同于往日,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人人皆可找理由治罪的情况下,谁敢出来多嘴多舌?
“李琼,那这些人都杀了,史书会如果记载?”李中易很不客气的点了李琼的全名。
以这个时代的风俗,直呼其名,乃是十分不客气的态度,十分惹人厌恶。
可是,犯了后缩错误的李琼,只得硬着头皮,拱手道:“禀皇上,所谓法不责众。把他们都杀了,史官们的笔下肯定就不好看了。”
李中易点点头,又看向孔昆。
孔昆毕恭毕敬的躬身道:“禀皇上,下臣以为,可杀为首的逆臣,贬了次恶,赦了低级的盲从者。”
李琼一听,心说,行啊老孔,此话面面俱到,八面圆滑,叫人找不出破绽来。
李中易点点头,又问孔昆:“该杀哪些?贬哪些?赦哪些?”
孔昆见李中易越过了倍受重用的刘金山,再次问了他,不由心下猛的一喜,朗声回答说:“崇政殿内参与逼宫的贼子,皆可杀。四品以上的重臣,皆可贬。五品以下的盲从者众,可赦也。”
李琼见了有些落寞的刘金山,不由暗暗一叹,选择大于才能,关键时刻的站队,决定了前途和命运,此言不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