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失踪了,唐蜀衣的儿子虚十五岁,恰好可以监国。
但是,唐蜀衣又有些犹豫。皇帝虽然比较好色,但是,待她和皇长子却是极好的。
连皇帝的确切消息都没有,唐蜀衣如果急着推皇长子登上监国之位。万一,皇帝回来了,要如果收场?
“母后万福。”唐蜀衣毕恭毕敬的给薛太后行了礼。
薛太后的宝哥儿被逼着封了成都侯,即将离开京城,远赴老李家的龙兴之地,她的心里正不痛快着,也就懒得搭理唐蜀衣,只是懒洋洋的摆了摆手,叹道:“我乏了,你晚膳前再来陪我。”
唐蜀衣从未被薛太后这么赶走过,她一听就知道,一定是前朝的事情不顺,只得蹲身回去了。
等唐蜀衣走了,薛太后就命人去把宝哥儿叫了来,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始终就是舍不得。
李中远本就聪明,他一看母后的样子,就心里明白了,一定是前朝的事牵扯到了他的头上。
“母后,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李中远和李中易的感情甚深,他一边宽慰薛太后,一边深深的挂念着李中易。
李中远,名为皇弟,实际上,一直被李中易当儿子一样的宠。毕竟,李中远和皇长子李继易同年所生,李中易看他这个幺弟,可不就是像看儿子一般?
“唉,母后也舍不得你呀。只是,重臣们硬逼着母后,要将你分封出去。母后也是没了办法,才答应了他们,把你封为成都侯,食万户。”薛太后拉着李中远的手,左看不够,右看还是不够,死活就是舍不得。
李中远已经十五岁了,跟着李达和也读了不少的书,他一听就秒懂了,皇兄突然失了踪,重臣们只怕是在担心他对皇位有非分之想吧?
再说了,李中远早就不想在这个囚笼一般的皇宫里待着了。分封去了成都,他想干啥,就可以干啥,快活逍遥自在。
“母后,孩儿一直坚信,皇兄会顺利回来的。我简单收拾一下,三日后就动身,免得惹来别人的猜疑,那反而不好了。”李中远嘴上说的是别人,心里其实是在担心皇子们的母妃,对他起了猜忌之心。
换句话说,李中远越是在京城里拖延,皇子们的母妃,就越会怀疑他想谋取大位。
皇子们的母妃,和嫡亲的皇兄,能一样么?
迟早要走的,迟走绝对不如早走!
李中远下定决心之后,马上就说:“母后,人心隔着肚皮。大兄既然暂时不在了,我这个亲弟弟,还是躲出去避避风头为好。等大哥回来了,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请旨回京住上几年。”
知母莫若子,李中远就知道,他如果不这么说,薛太后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走。
果然,薛太后怒道:“你皇兄仅仅是失踪而已,他们就敢如此欺负你我母子。哼,等你皇兄回来了,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李中远心里明白,皇兄回来了,非但不会处置了这些重臣,反而会更加的重用他们。
毕竟,亲弟弟再亲,李中易也不可能把皇位传给李中远。
朝廷重臣为了皇位的嫡脉传承,居然敢逼迫皇太后,单单是这一点,李中易必定会很欣慰。
薛太后抱着李中远的胳膊,千不舍得,万不舍得,终究还是叫李中远给哄停了眼泪。
“母后,您可一定要拿稳了主意,皇兄那边一天没有确切的消息,您一天不能松口,让任何一个皇子监国。”李中远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怕亲娘犯糊涂,小声的给予了提醒。
薛太后冷笑道:“你皇兄也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此之外,除非我死了,谁都甭想跳出来监国。不然的话,怎么对得起你皇兄的一番心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