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悄悄的走到教室后门,就见一名面白无须的青年军官,正站在他自己的座位上,哪怕面对名帅杨烈,依然是镇定自若的侃侃而谈。
“嗯,将此人的名字记下来。”李中易扭头吩咐怀里揣着小黑本的高强。
在李家军陆战强悍的将领,可谓是多如牛毛。然而,懂得水陆并进的军官,就要少很多了。
等李中易绕着整个讲武堂转了一整圈,坐回到山长室的时候,高强兴冲冲的回来了,他小声禀报说:“回皇上的话,那人名叫钟南起,是从第一军甲营选拔出来的副指挥。”
李中易点点头,端起茶盏,小饮了一口,冲张三正微微仰起下巴。
张三正随即会意,转身就出去了,不大的工夫,领了一名低级军官进来。
“嘭!”那军官重重的捶胸敬礼,大声说,“末将第五军丙营都头李敢,叩见山长。”
李中易哪怕已经当了皇帝,只要在讲武堂内,偏偏喜欢人家唤他为山长,而不是皇上。
“李敢?呵呵,不知你与大汉朝的李广将军……”李中易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李敢的解释。
李敢昂首挺胸,朗声道:“不瞒山长,李广将军正是在下家族这一枝的嫡脉先祖。”
“哦,难怪契丹人畏你如虎,果然是将门出虎子呐……”李中易立时来了兴趣,便借着记忆中的印象,和李敢交流起李广家族的一些往事。
李敢起初很有些紧张,渐渐的,发觉李中易很温和,也就没那么拘束,也敢说话了。
原来,李广自杀之后,居于陇西的李氏家族,便分了家。
李敢这一枝的先祖们,为了纪念李广和李敢,其每一代的家主,居然都叫李敢。
李中易心里觉得纳闷,除了他这个不遵守儒教规矩的怪胎之外,居然还有人不怕犯了的忌讳,偏喜欢用先祖的名讳。
客观的说,狗娃的大名叫作李继易,其实从礼教而言,是极其不妥当的。可问题是,负责给长孙起名字的李达和,偏偏以李中易为荣,希望狗娃能够继承李中易的事业,如之奈何?
规矩嘛,都是人定的,前有李继易,后有李敢,也就不足为奇了!
更何况,李敢家里世代习武从军,并不讲究儒教的那些规矩。
不管多忙,李中易的习惯是,每十日至少来讲武堂授课一次,并找几个学员军官谈话交流一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中易的这个习惯,在讲武堂内,已经成了尽人皆知的惯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是非!
有些人希望获得李中易的青睐,便故意在李中易经常走过的路边读书,还有些人则坚持绕着山长室练习长跑。
李中易的心里,其实啥都明白,但他依然还是召见了这些人。毕竟,人都是有野心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