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兄啊,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实你如草芥,更何况,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李中易的意思很明显,石守信已经被赵家兄弟出卖了,还有必要保守所谓的秘密么?
可是,石守信索性把眼一闭,死活不肯再开口说话了。
李中易敬他是条汉子,不愿意动用私刑,故意去折磨他。可是,无论李中易怎么诱导,石守信始终一言不发,仿佛天哑之人一般。
按照李中易原本的设想,石守信只要招供了实话,赵老三的谋逆大罪就算是坐实了,然后就可以牵连出赵老二。
可是,石守信这小子还真是条硬汉子,哪怕被出卖了,也不肯说实话。
这就有些麻烦了!
命人把石守信带下去之后,李中易又单独提审了王溥。
王溥一见了李中易,就哭得和累人似的,不仅磕头如捣蒜,更是连连忏悔昨日之非,悔恨不该上了石守信的大当。
王溥倒是很愿意招供,可是,翻过来倒过去的供词中,只涉及到了石守信这个居中联络人,居然和赵老二和赵老三没啥瓜葛。
有了这个认识之后,李中易算是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赵老二的奸诈狡猾,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力。
李中易当然有手段让王溥咬出赵老二来,可问题是,那就属于攀咬了,并无确凿的实证,可以把赵老二钉死在耻辱柱上。
更何况,赵老二故意当着很多人的面,玩了一出缚弟自首的戏码,冒然杀之恐怕会惹来非议。
从天牢中出来,李中易暂时不想回家,左思右想,索性去长春宫观,看望一下杜沁娘。
杜沁娘自从怀了身孕之后,和李中易私下见面的次数也就少多了。见李中易刚回京就来看她,杜沁娘不禁喜上眉梢,索性将半边身子依偎进他的臂弯之中,两个凑的到一块儿窃窃私语。
李中易心里多少有些烦躁,被杜沁娘看了出来,她便含笑问:“咎郎,你有烦心的事儿?如果可以说的话,就说给奴家当笑话听?”
李中易一直是个很自律的人,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又极其严重,所以,他只是搂着杜沁娘纤腰,随口说:“朝廷的军务方面的一些事情罢了,说出来,你也不懂这些。”
杜沁娘是个明白人,既然李中易不想,她自然不可能继续追问,只是缠着李中易说话。
由于常年被笼罩在符太后的阴影之下,杜沁娘为了在夹缝中求得生存,其察言观色的功力,着实了得!
李中易在长春宫观里用了晚膳,长春宫观的素斋一向名闻京师,晚膳上来的菜,一水的素斋。
也许是心里有事,也许是长春宫观的素斋做得合了胃口,李中易一口气吃了三碗饭,这才放下筷子。
见李中易吃得开心,杜沁娘的凑着趣儿说:“咎郎,等孩子出生了,就让奴家养着吧?”
李中易很想点头,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行。我李家的孩子,怎么可以一直无名无分的待在外面呢?”
杜沁娘听了男人愿意负责任的话,芳心之中,既欢喜又觉忧愁。
柴熙让的岁数渐渐的大了,又不可能一直陪伴在杜沁娘的身旁,她实在是很寂寞的女人!
“哦,对了,孔昆即将就任迎驾使。”李中易琢磨着,有些风声还是略微的透一透比较好,杜沁娘的心思很重,免得她胡思乱想。
杜沁娘久待于皇宫之中,她一听说迎驾使三个字,随即惊喜的叫道:“咎郎,你要做皇帝了?”
“臣妾,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万福!”杜沁娘挺着个肚子,楞是要蹲身下拜,李中易赶紧一把拦住,责怪道,“你怀着身子,何必强撑着行礼呢。万一有个闪失,那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