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光说的很有道理,今天有人敢偷宫里的宝贝拿出去卖,明天就有人敢去偷李中易的印玺,此等败类不杀不足以震慑这些败类。
说实话,对于鞭死皇宫里的人,李中易多少有些顾虑,毕竟那是皇宫,名义上的主人依然是昏迷不醒的小皇帝和符太后。
可是,考虑到偷宫里的东西出去卖的性质,格外的严重,左子光又一再坚持,李中易也就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康泽心虚的模样,恰好被一旁伺候着的李翠萱给看了个正着,她撇了撇小嘴,很不待见康泽的猥琐样儿。
“康都知,给爷做了这么华丽的行头,你们内侍省也一定跟着大大的发了横财吧?”李翠萱此言一出口,可把康泽吓坏了,额头上立时见了冷汗。
康泽百思不得其解,他哪怕是想破了脑壳,也找不到半点得罪过李翠萱的地方呀?
李翠萱毕竟是前唐的皇族,她一看见康泽眼珠子乱转的样子,心里就来气,马上联想她爹当年说起过的,被宦官欺负的惨况。
反正已经把话挑明了,李翠萱完全不介意继续落井下石,随即又补了一刀:“康都知,爷最不喜欢别人贪了他的钱,还敢骗他。你就实话实说了吧,你自己究竟捞了多少好处?”
李中易原本只是考虑穿着这身行头,大典的时候,被厚厚的衣饰裹得太紧了,会热出大寒来。
李翠萱的一席话,当即提醒了李中易,尼玛,宫里的这些太监,都被去了蛋,他们的人生除了捞钱之外,再无别的乐趣了。
“康泽,连我的钱,你也敢贪,嘿嘿,胆子不小啊!”李中易压根就没问康泽,直接就认定了,康泽必定捞了好处。
康泽不由暗暗叫苦不迭,心里都快把李翠萱给骂翻了,臭婆娘,老子招你惹你了,至于这么下绊子么?
“大王,小的……”康泽眨巴着两眼,就想鼓动如簧之舌,极力把他自己洗白。
谁曾想,李中易冷笑道:“你若是想骗孤,就尽管胡说八道。来人,去把左子光叫来!”
李中易喊的这一嗓子,彻底把康泽给吓瘫了,他慌忙跪地求饶:“小的绝对不敢欺骗大王,小的确实捞了一些好处,不过,这些都是宫里的陈年旧规……”
李中易懒得去看跪地叩首的康泽,他坐回到椅子上,接过李翠萱递来的茶盏,小饮了一口,这才慢慢腾腾的说:“你是杜娘娘身边的心腹,又是新任的内侍省都知,念你是初犯,就赏你三十军棍,把吞下去的好处,按照三倍的数额,一五一十的退回到内藏库里去。”
“啊……小的以前无权无势,一直仰孟遥之鼻息苟延残喘,哪来这么多钱赔呀……”康泽宁愿挨军棍,也不乐意交罚款的态度,倒把李中易气乐了。
李中易指着康泽的鼻子,笑骂道:“宫里刚发的月例钱,你说说看,你逼着每个人认你作干爹,从他们手里抽了二成的例钱,这是多少钱?哼,孤暂时比较忙,懒得理你罢了,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们这帮子阉货背地里玩的那些猫腻?”
康泽顿时被吓懵了,他原本以为干得很巧妙的捞钱之事,却不成想,竟然被李中易知道的一清二楚。
实际上,历朝历代的皇宫里,开销之巨大,简直是骇人听闻!
远的且不说了,野猪皮的道光帝,他吃的鸡蛋,一只就是十两银子之巨。由此可见,内务府里那帮蛀虫们,暗中贪了多少?
李中易率军进城之后,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整编军队,掌握内阁,任命官吏的大事之上,倒疏忽了皇宫里的这帮家伙。
柴荣算得上是俭朴的皇帝,李中易比柴荣更简朴,他登位用的衮服冠冕,其实只做了一套而已。
衮服冠冕,历代的皇帝终其一生,也穿不了几次,做出多套就太浪费了!
“好了,你也别哭丧了,该领的军棍一棍都不能少,该还给我的钱,半个大子也不能少。不然的话,左子光倒是很乐意和你谈谈心,拉拉家常,聊聊闲篇。”李中易也没真生气,没蛋的太监不贪财,那只怕是太阳要从西边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