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是说三日后,举行监国就位的仪式么?”廖山河心里很美,瞅准了李中易用过晚饭,正在喝茶消食的时机,凑过去当好奇宝宝。
李中易小饮了一口清绿的茶汤,瞥了眼故作懵懂的廖山河,不由微微一笑,反问他:“你是真不懂呢,还是假不懂?真不懂的话,反正你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不如就留在齐州,替我看家吧?”
廖山河刻意挤出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的说:“爷,小的这不是瞅着您的心情不错,想凑个趣儿,逗个乐子罢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小人的那些个坏毛病,可千万别当真呐。”
“嘿嘿,我这人太老实了,很容易被骗。你不把说清楚喽,哼,我肯定当真了!”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李中易的心情确实还不错,就把故意凑趣儿的廖山河,大肆的调侃了一番。
廖山河看明白李中易的心情很好,也就涎着脸,壮着胆子说:“爷,小的是个粗人,有话从来都和您直说。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人丁甚多,您看是不是……”
李中易差点笑出了声,廖山河这小子若是个粗人,那谁是聪明人?
“你的那点小心思,我用头发去思考,也料想的到。得了,你啥也甭说了,到时候有你立功受赏的时候。”李中易摆了摆手,把廖山河绕着弯子想说却又遮遮掩掩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哎呀呀,知我者,唯您莫属。”廖山河在心里暗暗叹气,却只得满面笑容的接受了李中易的决定。
在李家军中,条令大于天!只有实打实的军功,才可能升官晋爵,并且发家致富,除此之外,别无它途!
擅长溜须拍马,精通说书唱曲,甚至是蹴鞠小丑的家伙,他们都能轻而易举的当上将军,这让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情何以堪?
长此以往,李家军还能够打胜仗么?
“好了,俗话说的好,兵不厌诈。咱们在这齐州的方寸之地,停留了这么久,是时候出击了!该演的戏,该有的典礼仪式,就让孔昆、杨崇圣他们去大操大办吧。”李中易霍然起身,大声吩咐廖山河,“汝且随吾去行宫,哼,进军开封的大义名分,咱们带上!”
“喏!”廖山河随即点齐了近卫军以及贴身带刀侍卫门,簇拥着李中易的马车,浩浩荡荡的赶去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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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经常风餐露宿、挨饿受冻的武将们不同,文臣们一向养尊处优惯了,他们吃不得太大的苦。
大家一起熬到凌晨四更天,却没见夜宵端来,只要是聪明人,谁不明白其中的内涵?
于是,真正的妥协很快达成,定于三日后拥戴曹王就位监国。
实际上,陪着挨饿的李中易心里非常清楚,所谓的监国登位仪式,不过是走个场面罢了,文臣们争论最多的是,李中易本人应该享有什么样的头衔?
水再大,还能漫得过船去?
李中易的名分和爵位越高,大家才有可能跟着一起沾光,来个皆大欢喜!
今天,吵了这么久,吵的就是李中易应该封王,还是继续保持低调的作风。
刘金山虽然也是文臣中的一份子,但和杨崇圣这种腐儒不同,他是个很务实的官僚。也正因为如此,刘金山这个老部下很对李中易的胃口,被引为平卢一脉的文臣之首。
俗话说的好,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在这年月,读书人的总体数量少得可怜,确实需要善待。不过,对于不通经济的腐儒,只能赏以高位荣爵,绝不可令其真正掌权,从而掣肘并败坏军国大事。
远的且不去说了,野猪皮光绪帝的老师——翁同龢,此人满嘴的道德文章,干的却是因私害军,因私害国的丑陋勾当。
想当初,大明朝内外交困,濒临绝境之际,崇祯帝十分无奈的找大臣们借钱。掌握朝政的东林党人,个个装穷装孙子,死活不乐意出钱。
结果呢,东林党人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连同他们的妻女美妾,全都便宜了闯贼和入关的野猪皮。
腐儒当权及党争误国的深刻教训,李中易从来都不敢或忘,他连儿子们都不敢交给所谓的鸿儒去教导,可见防范之深?
李中易拒绝了封王的提议,也没接受丞相兼任大将军的职位,只同意以托孤相公兼六军副使的职务,都督中外诸军事。
作为超级务实的老牌政客,李中易的战略大局观,从来都是远超众人的存在。
所谓,得民心则得天下,只是皇权专制统治阶级忽悠草民的障眼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