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比天塌还可怕

逍遥侯 大司空 11151 字 7个月前

李中易略微一想,便明白了烟花之地的梗概,必是烟花柳巷的黑心老板,把廖山河当成了有钱的大款,想献上新鲜的货色,没料到,反而成全了一对苦命的鸳鸯。

嗯,哼,不对,若是事情就这么顺利了,廖山河遇见了这么大的喜事,岂能不禀报于李中易知晓?

李中易摸着下巴,眨了眨眼,心说,故事肯定还没完,尚有下文。

“唉,我想替表妹赎身,谁料,那处烟花楼的干娘,竟然开了个天价,并且说,允许我低价长包,啥时候凑够了钱,啥时候领人走。”廖山河黑着脸,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说,“小的原本有些积蓄的银钱,只是,都叫十几个阵亡袍泽的孤儿寡母,给借去了……”

李中易点了点头,反问廖山河:“你明知道我兜里很有钱,怎么不来借呢?”

廖山河扭捏了一阵,小声说:“小的原本就打算找您借的,这不是一直不好意思张嘴嘛……”

李中易凝视一想,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时间,没办法想清楚罢了。

真到了要花钱的时候,又是事关表妹和外甥的大事,以廖山河的厚脸皮,不可能不敢来找李中易借钱。

“要多少钱?”李中易手上的大事成堆,他又不是判案的法官,也就懒得细问其中的蹊跷之处。

老话说的好,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另外,廖山河没有仗势欺人,硬抢回他的表妹,李中易十分满意。

毕竟,廖山河的那位表妹,属于自愿卖身,并非是所谓干娘的强买强卖。

“两万贯……呃,可能很有点多……”廖山河吞吞吐吐的说了一个令人极为震惊的数目。

李中易脱口而出,怒道:“什么?这么多?那个老货,她……她怎么不去抢钱庄呐?”

“爷,您就借给小人吧,一时还不清,慢慢的还……”廖山河死皮赖脸的缠上了李中易。

李中易想了想,点点头说:“你先等着,我去拿庄票。”廖山河连连点头,又是捶胸,又是拱手,整得手忙脚乱。

庄票,其实是李中易以军队为后盾,以粮食产量为基础,让李家钱庄发行的一种纸币。其最小的面额为一贯,最大的面额上不封顶,等同于转帐支票。

凡是李家军牢牢控制的地盘,商户们都必须接受面额或大或小的庄票,胆敢不接者,至少十倍以上的罚款。

这年月,可不是通货严重膨胀的后世。登州内的米价,由于李中易垄断了高丽米的来源,不超过三十文钱每升。那么,每月一贯钱,可以买300多升米。

这年月,由于草民们的油水严重不足,一个成年的壮劳力,每天大约需要六升米,女子减半,幼童再减半。

300升米,这在小城市里,足够一家四口人两至三个月的口粮,还有富余的。

两万贯钱,在李中易看来,至少等价于后世的一千万软妹币的购买力,的确是笔巨款。

实际上,这也是李中易的军法森严,让廖山河没胆子纵兵去抢人。

在同时代的军制之中,廖山河的近卫军都指挥使之职,其实就相当于各个藩镇军阀的衙内都指挥使,属于亲兵中的亲兵,心腹中的心腹,也是精锐中的精锐。

每支军队,都有各自的特色,并且深深的打上了建军者的烙印。

李中易毕竟是现代人的灵魂,在他的眼里,军队是首当其冲的暴力机构,也是一柄双刃剑。

兵者,凶器也,稍微有点闪失,就会反噬其主。

在和平时期,李中易对军队的调动情况,一直高度关注,并有严格的调动程序。

李中易在军法条例的开篇,就格外强调: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未奉上命,擅长调动军队者,无论职务有多高,资历有多深,军功有多大,一律格杀勿论!

李家军中,副队正以上的各级军官们,都是从讲武堂中学成毕业的。学习深造的结果是,没人不知道李中易定下的铁律,而且,至今无人敢于冒犯天条,触及高压线。

廖山河拿着庄票,高高兴兴的走了,李中易却唤来同知军法司事的李延清,吩咐说:“你去查一查,登州城内的悦香楼,和廖山河究竟有什么样的瓜葛?”

“爷,小的刚好查出一些眉目,正欲向您禀报。”李延清从怀中掏出被李中易戏称为“小黑本”的小册子,轻声禀道,“经查,登州城中悦香楼的幕后主人,其实是本地的缙绅王家……”

李中易听完李延清的小报告后,整张脸都全黑了,他厉声吩咐李延清:“死死的盯着他们,老子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耍什么把戏?”

“喏!”李延清心里替廖山河捏了一把汗,不过,他就算知道再多的实情,也绝不敢向李中易以外的任何人泄露半点口风。

李中易处理完军务之后,拉长着脸,斜歪在白虎皮交椅上,似醒给醒,似睡非睡。

过了好一阵子,李中易被亲牙的通禀声惊醒,“回爷,杨玄那小子缓过劲来了,哭着喊着要见您。”

李中易微微抬起头,想了想,吩咐下去:“继续撑着他,就说我没空见他。”

久居高位的李中易,对于杨玄或是孟遥这一类阉货的性格,其实把握得非常准。

就以孟遥而言,这小子仗着符太后的宠信,蹬鼻子就上脸,越来越目中无人。

钱,孟遥怎么可能缺钱花呢?

房子,良田,孟遥也绝无可能缺这两样东西。

如今的孟遥,最怕的是,有命捞钱捞地捞权势,却无命享受!

实际上,李中易在早前,就已经非常了解孟遥,只是孟遥还蒙在鼓里罢了。

客观的说,孟遥能够坐上内侍省都知的宝座,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擅长拍符太后的马屁。

先帝柴荣驾崩之后,符太后能够及时的掌握住宫里的一干妃嫔,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还真多亏了孟遥在宫里暗中培植的那股势力。

从李中易扣下孟遥的那一刻起,实际上,他就是想切断符太后的一条小手臂。

真正的英雄,绝不会自剪羽翼。真正的敌人,最先展开的动作,是先铲除你的帮凶。

帮着符太后出馊主意,满肚子坏水的孟遥,被李中易强行隔离在登州,符太后一时间,上哪里去找,类似孟遥这么可信的宫里帮手呢?

另外,李中易与安乐侯杜家,以及宫里的杜太贵妃,私下里都颇有些瓜葛。他顺手把宫里一手遮天的孟遥扣下,就等于是帮了杜太贵妃的大忙,使杜太贵妃的行动更加容易一些。

杨玄既然是孟遥的贴身人,应该知道很多关于宫里、符太后、孟遥,乃至于杜太贵妃的各种隐私。

不过,李中易一点也不着急,熬鹰嘛,需要超级有耐心,才能最终熬成功。

李中易在高丽国的时候,鹰匠们最终顺利熬成的驯鹰,十之一二罢了,成功率低得惊人!

当李中易站起身要走的时候,叶晓兰忽然轻脆的咳嗽了一声,李中易猛一拍脑袋,他险些忘记了,他答应过叶晓兰,今晚去她房里用膳,并陪着獾郎玩耍一阵子。

“叶氏,你先回去,等我宽衣之后,就去寻獾郎。”李中易索性手头无事,自然不可能推翻承诺。

叶晓礼物兰赶忙蹲身行礼,异常欢喜的说:“爷,那奴家这就下去沐浴更衣,准备晚膳了。”

一旁的韩湘兰,被叶晓兰的矫揉造作,恶心的不行。准备晚膳,那是叶晓兰应尽的义务,干嘛非要把沐浴更衣加进去呢?

韩湘兰面上无事,可是,李中易却偏偏从她狠狠揪手帕子的小动作上,看出了她的烦躁和窝火。

李中易回转到李七娘那里,他的衣物啥的,都搁在李七娘这里,而且,晚上只要不招女人侍寝,他都会歇在李七娘的房中。

没办法,人家李七娘的嫡亲祖父李琼,不仅是先帝托孤的八相之一,更手握着天武卫的潜在实力。

说句心里话,以李七娘显赫的家世及绝代的才貌,完全有资格成为亲王的正妃。可是,李七娘却偏偏鬼迷了心窍,居然心甘情愿的给李中易作妾,这是何等的美人恩深?

“爷,奴的三兄来了。奴知道您一直忙于公务,就没使人去吵扰。”李七娘就是这么的通情达理,处处替李中易打算的体贴入微,实在是令人无法不感动。

李中易更衣,从来都是李七娘亲手打理的,今天也不例外。李中易见四周无人,索性将李七娘强行抱进怀中,在她的粉颊上,狠狠的啄了一大口。

“瞧你那副急色鬼的样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奴家勾野男人来着。”李七娘软在李中易的怀中吃吃的笑,那妖媚入骨的风韵,不是故意诱惑男人犯错误,又是什么?

李中易死死的揽紧李七娘的魔鬼细腰,亲腻的蛊惑她:“小乖乖,要不咱们俩现在就把生米煮成熟饭吧?我有些等不及了。”

李七娘皱着琼鼻,嘟囔道:“贼汉子,你就忍心让奴家挺着个大肚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不成?”

怀里的小妖精故意扭来扭去的,李中易确实憋得很难受,他索性不更衣了,将小妖精捉到榻上,就是一通狂热的蜜吻。

如今的李七娘,除了尚是处子之身外,妇女该懂的或是不该懂的羞羞事,在贼汉子李中易熏陶和教育之下,她几乎全懂了。

眼看着李七娘瘫软成了泥,已经完全不设防的任君采摘,最终还是李中易惦记着,不能让李七娘将来出大丑颜面尽失,及时恢复了理智。

男人主动放弃温柔乡,跑去冲冷水澡,李七娘心里甜丝丝的,不知道有甜,反正比蜂蜜更胜百倍。

等李中易更衣完毕,李七娘也收拾妥当了,两人手牵着手,并肩出现在了李安国的眼前。

“哈哈,舅兄,别来无恙啊?岳祖他老人家的身子骨可还康健?”

刚一见面,李中易一连串的问话,仿佛连珠炮似的,顿时把李安国给震懵了!

舅兄?嗯,七娘嫁给了李中易,李安国又是七娘的嫡亲兄长,似乎可以这么叫,但又颇有些疑问。

如果,李七娘是嫁给李中易作正妻,李安国那一定是毫不迟疑的回敬李中易一句,“我的好妹夫吔!”

然并卵,柴家的玉娘,才是李中易名正言顺的正室,只是尚未过门成亲罢了。

按照大周的宫廷规矩,李七娘哪怕是李中易娶的平妻,在柴家公主玉娘的面前,也只有跪下敬茶,喊大姊的份。

李安国那可是城里有名的小霸王,大纨绔,老混混,他自然心里有数,所谓舅兄这个说法,也是开封城中独有的称呼。

一般情况下,外乡称呼妻子的兄长,大多为“妻兄”或是“内兄”。但是,口头上,开封城中的居民们,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小民百姓,大多喜欢叫舅兄或是舅弟。

当然了,口语上基本都比较随意,也没一定之规。只是叫多了,大家一起跟风,也就约定俗成罢了。

严格意义上说,李安国根本就不能算是李中易的正经亲戚,只是,李中易和李琼紧密的结了盟,李七娘又是李中易的心头肉,也就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各随心意的乱叫吧。

可问题是,李安国一时没转过弯来,要知道,他以前最怕的两个人,排第一位的便是李中易,其次是左子光那条毒死人不偿命的毒蛇。

李七娘不乐意亲兄当面受窘,便摇动着李中易的手臂,嗔道:“吾兄远道而来,不仅没盏茶喝,连个座都不让,贼汉子,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李中易晓得李安国不好意思乱叫,毕竟,李安国以前总是叔父,叔父的喊,突然一下子变成了李中易的内兄,他还真就一时难以适应。

“正青,大家都是一家人,别不好意思,以后就唤我妹婿好了。”李中易受不住李七娘不断抛来的眼刀,直接搬来梯子,方便李安国下来。

李七娘见男人如此的给面子,不由芳心一甜,又有些舍不得让贼汉子吃亏了,她很干脆的说:“三兄,既是一家人,你便以兄长相称,正好合适。”

李安国在李中易的面前,一向很拘束,哪怕李七娘给了明话,他依然不敢乱叫,两眼直勾勾的盯在李中易的身上,等着他发话。

“既然你这么的知礼,我又痴长你几岁,以后你便唤我咎兄吧。”李中易的话刚出口,李七娘便瞪圆了一双凤眸,死死的盯在李中易的脸上,满是诧异的反问,“这……这不妥当吧?”

李中易摆了摆手,说:“有何不妥?你唤我咎郎,正青唤我咎兄,正好合适。”

咎兄,这显然是迄今为止,独一无二的称谓。

李中易对李安国的格外青睐,令李七娘太过欢喜。她一时忘了形,竟然当着李安国的面前,就踮起脚尖,重重的吻上了贼汉子的左颊。

李安国赶忙低下头,心说,我的乖乖,七娘竟然如此的受宠?

将来李中易成了真龙天子,那他李安国不就是响当当的国舅爷了么,在开封城里,完全可以横着走路啊!

李中易爱乌及屋的给足了李安国面子,可谓是两面光的美事,既讨得了枕边美人儿的欢心,又让滑阳郡王府彻彻底底的看到了,他李某人真诚合作的结盟决心,正可谓是一举两得!

“正青,开封城中的局势,怎样了?”李中易拉着李安国的手,两人并肩坐下,又命人上了茶,这才切入到了正题。

李中易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开封城中出了大事,李安国绝不可能冒险前来登州见他。

“咎兄,京城之中确实出了大事,杜太贵妃和曹王熙让,借故去城外的三清上香,突然就的双双不见了踪影,为此,整个京畿地区的禁军,全都动了起来,原有的军事部署,也已经被彻底打乱……”李安国的一席话,令人格外的惊悚。

杜太贵妃,依然年轻,并依然是倾国之姿,但她的身份虽高,毕竟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女流之辈,从大局上说,无足轻重。

然而,曹王熙让就大不相同了,他是先帝名正言顺的亲儿子。如果不是魏王府符家手握重兵,在朝中的党羽众多,或许杜太贵妃亦有替亲儿子争一争大位的可能性?

今上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假以时日,今上突然驾崩且无子,从血统上的正当性而言,曹王柴熙让,未尝没有登上帝位的可能性。

不过,上述这些理由,都是正常状态下的合理推论。藏在李安国心里,想说又不敢的说出口的想法,其实更加的可怕!

说白了,如果没有李中易悍然崛起,曹王熙让母子二人,哪怕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总有一天会被符太后捉住,并重新捏进手心里。

然而,一旦曹王熙让落入了李中易的手里,那可是比天塌了,更要可怕何止万倍的九天惊雷啊!

李安国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他的脑水完全不够用了,李中易,他的妹婿,不可能妖孽到了这等程度吧?

那也不太不可思议了!

“咎郎,奴有个可怕的直觉,一定是你让左子光暗中干的,对不对?”李七娘长期待在李中易的身边,几乎日日相伴,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觉告诉她,一定是李中易干的好事!

“唉,七娘呀,为夫在你的心目中,竟然是这么的坏?”李中易重重的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席话,立时将李七娘兄妹差点惊掉了下巴。

“咣当!”

李安国于慌乱之中,不小心碰翻了小茶几上的茶盏,盏体立即摔得粉碎。巧合的是,盏盖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居然又绕回到了他的脚边。

这可真是一石激起千重浪,滚滚惊雷震天响!

杨玄饱一顿饥一顿的熬着,李中易还真把他当作是空气了,一连五天,连半点风声都没传来。

和孟遥的惜命和惜身不同,杨玄早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李中易敢于公然扣押传诏的天使,他就笃定不怕朝廷发大军来讨伐!

孟遥是位高权重的内侍省都知,他杨玄不过是个没被切了命根子的贱阉而已,与其将来注定被孟遥推出去充当替罪羊,还不如索性提前投了李中易。

将来,若有那么一天,李中易真的夺取了天下。他杨玄只要把主子伺候好了,反正他已经没了卵蛋,天生适合在宫里伺候贵妇们,说不准也可以捞个内侍省都知,摆一摆谱?

只是,形势比人强,杨玄的幻想再美妙,李中易压就没拿他当根葱,连肚子都填不饱,何谈得势掌权?

“小玄子,开饭喽!”

就在杨玄饿得前心贴后背,痛不欲生之时,铁窗外忽然传来开饭的吆喝声。

刹那间,杨玄反复脱弦的利箭一般,完全顾不得肚响如雷的尴尬,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了窗前。

当杨玄看清楚,窗台上又是老三样的吃食,一碗清水似的稀粥,一双竹筷,一个只有拳头四分之一大小的蒸饼,就像是被戳破了气球一般,立时萎靡了下去。

“吃不吃?不想吃,老子端走了,多的是想吃还吃不着呢。”看守见了杨玄的怂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数落道,“老子当年跟着灵帅狠揍党项人,几天几夜的工夫,就越过了百里瀚海大漠。路上迷了路,没找着水源地,老子连尿都舍不得一口喝光。就你下子这号软骨头,来多少老子砍多少颗脑袋领赏。”

杨玄饿得直不起腰来,哪里还敢有骨气可言,他见看守端起碗筷就要拿走,赶忙哀求道:”太尉,太尉,行行好吧,就当可怜可怜小人,千万别拿走了呀,我吃,我吃还不行么?”

看守背对着杨玄,差点笑出了声,当年跟着灵帅马踏党项贼巢的人,只要稍微有点小机灵,读得进去书,现在最差也是个队正了,怎么可能来这里当看守呢?

杨玄见看守停下了离开的脚步,本以为他的饭食会被重新端来,谁曾想,那看守竟然假腥腥的装摔,顿时碗破粥淌,那只小得令人发指的蒸饼,滚了两圈竟然落入了臭水坑里。

“你,你,你……”杨玄气得浑身直发抖,也许是气极了,反而不能破口大骂,只能干瞪眼,干着急,却无可奈何。

“阉竖,天意如此,不能怪我哈。三日后,你爷爷我,再来送下顿饭。”看守既没打杨玄,也没骂他,区区一席话,立时把杨玄吓瘫了。

杨玄现在已经快饿昏了,三日后,那就直接饿成了干尸。

“我的亲爷,我的活祖宗,您就饶了小人这一遭吧,小的再不敢嘴巴欠打,胡说八道一气了……”杨玄前些日子还端起的架子,早就被饥饿给折腾得烟消云散。

“阉竖,你等着啊,你祖宗我去厨下看看,还有没得吃食啊。”看守一通胡诌之后,拔腿就走,再也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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