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整的皇后教育的萧绰,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在男人的后院之中,宠爱之类的东西,其实无法长久,关键是要生儿子。
母以子贵,子以母贵,才是男人后宅的硬道理,别的都只是短暂的过眼云烟罢了。
可问题是,李中易只想享受美色的鲜嫩可口,却不想留种。萧绰只要一想起这个窝心事,情不自禁的沮丧无比,黯然神伤。
直觉告诉李七娘,一直沉默寡言的萧绰,就像是一条美丽的毒蛇一般,你稍有不注意,便会趁机扑上来狠狠的咬上致命的一口。
李七娘和李中易独处的时候,很不乐意身旁还潜伏着一条毒蛇,那实在是非常的扫兴。
只是,女性的敏锐感性认识,让李七娘隐约察觉到,李中易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去折腾萧绰,显然萧绰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并非是可有可无那么简单。
“渴了。”李七娘有心试探一下萧绰在男人心目中的真实地位,故意把萧绰当成奴婢一般的使唤。
萧绰异常震惊的望着李七娘,在她的印象中,李七娘一直是个温柔娴静,且与世无争的性子。
李七娘冷不丁的变了脸,萧绰一时难以适应,竟然呆在了车厢的角落里,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皮又痒了?”
李中易的帮腔,成了压垮萧绰心里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强行忍住欲哭无泪的沮丧,手忙脚乱的斟了茶,并膝行递到李七娘的手边。
李七娘接过茶盏,一小口一口的啜饮着,却没正眼看萧绰。她就算是再大度,也不希望男人的心里,藏着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李中易和李七娘几乎朝夕相处,整日腻在一块儿,从未见过她吃醋的模样。现在,见了李七娘史无前例的故意为难萧绰,李中易心里也就越发的舒坦了。
自家的女人,就是要把男人装在心里边,并且是唯一的身影,这才像话嘛!
李七娘却从男人的小动作里边,秒懂了一个事实:男人的心思,其实是想彻底征服萧绰!
有了这个认识之后,李七娘反而长长的松了口气,男人对萧绰只是征服欲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李中易刚想吻上李七娘的发丝,却听见车厢传来李延清的禀报声,“爷,平州城中有汉民大户竟敢召集家奴对抗我大军,杨总管已经下令族诛。”
“嗯,我知道了。”
李中易叹了口气,心情瞬间没那么美好了,面沉似水。唉,大家都是同族的汉人,有些人却执迷不悟,居然想替契丹人效死力,不杀光这些败类,何以震慑群小?
男人的心情很糟糕,如果李七娘没在身侧,萧绰倒有胆子凑过去宽慰一下。
可问题是,李七娘就在萧绰的眼皮底下,探出玉臂,将李中易的胳膊揽进芬芳四溢的怀中。
“爷,区区几只臭虫而已,杀光他们也就是了,何须多虑?”李七娘将螓首搁在李中易的肩头,忽然小声说,“奴家先出去散散心?”
李中易一听就明白了,李七娘是想给机会他,让他狠狠的挞伐萧绰一番,以解胸中的烦闷。
“嘿嘿,我还没有那么的急色。”李中易捏住李七娘精致的下颌,刻意压低声音说,“我倒是想把你连皮带骨的吃下去。”
李七娘吃吃的笑着,男人好多次快要忍不住破关直入的时候,却偏偏克制住了欲念,这种别样的尊重,格外的暖人心。
一旁的萧绰,眼睁睁的看着李中易的魔爪,探入了李七娘的怀中,她却只敢把头垂得更低。
谁叫她在男人的心目中,没地位呢?
李中易的马车驶过城门的时候,透过掀起的窗帘,萧绰赫然看见,城门口上,挂满了血肉模糊,面目狰狞的人头。
血腥之气,无可抑制的飘入车厢之中,李中易冷冷的一笑,说:“杀一个不怕,就杀一百个,杀一千个,杀一万个,等到杀破了胆,也就重新认识自己是汉族同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