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心里话,李勇此时此刻的心情,可谓是百味杂成,难以用语言去形容。
李中易在军中公开宣扬大汉至上的思想,会说一口流利汉话的李勇,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只是,李勇心里更清楚,别看他是现任的骑兵营都指挥使,掌握着李家军最精锐的机动突击力量。
只要,李勇稍有异心,别说是骑兵营的汉人镇抚钱书德不答应,就算是李勇手下的千夫长们,也必定会争着抢着,剁下他的脑袋献给李中易去邀功。
镇抚建在队上的监军体制,是李中易绝对不可以被触及的逆鳞,不夸张的说,谁碰谁死!
按照军规,镇抚系统军官们深深的扎根于队这一级,以及队以上的各级军事系统,并且,同级镇抚拥有危急关头的最终决策权。
经过这么些年的严格执行下来,镇抚和都指挥使的关系,顺理成章的形成了军政双首长互相协助却彼此牵制的特殊军事体系。
凡是进过讲武堂的军官,他们每个人心里都非常清楚,都指挥使虽然拥有军官晋升的提名权,可是,镇抚却可以在严格审查之后予以否决,这充分体现了军队听山长指挥的权威性。
“都使,您看,那边的高丽人想溜……”就在李勇砍人砍得有些胳膊发酸的当口,牙兵队正张小四,忽然探手扯住李勇的马缰,用手指着一大群四散奔逃的高丽溃军。
李勇杀红了眼之后,原本有些走神,被张小四这么一扯,他当即回过神,下令说:“带上你的全队,冲上去剁下他们的脑袋,筑……筑成那个啥来着?”
“筑京观……”张小四一直跃跃欲试,想上阵剁几颗高丽人的脑袋,可是保护主将的职责所在偏偏令其无法得偿所愿。
面对李勇明显的调侃,张小四黯然的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的说:“主将有失,全牙兵队处斩,都使啊,您还是饶了末将吧。”
李勇哈哈大笑,乐得直晃脑袋,随即厉声喝道:“那就随我去剁脑袋吧。”
“老钱追杀的事都交给你了,儿郎们,都随我来……”李勇拔出腰间的长刀,恶狠狠的指向企图溃散的那群高丽人,领着他直属的千人队,就掩杀了过去。
李勇直属的千人队,配备的战马都不是一般的凡品,而是三岁口的上等河套马,短途百米加速可以达到惊人的50km/h。
没过多久,正抱头鼠窜的高丽败军们,很快被李勇的直属部队追上。
“别……别杀小人,别杀小人,小人会说汉话……”一个跪地求饶的高丽士兵,抓狂的表白着他自己。
张小四冷冷的一笑,手里的战刀略微向侧面伸出一个弧线,“咔嚓……”锋利的刀刃凌空挑过那名士兵的脖颈,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随即飞起,地上的血泊之中,躺下的是无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