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微微一笑,刘贺扬的话里其实还藏着话,柴荣在的时候,定期或不定期的秘密报告,刘贺扬可没少写。
虽然,李中易不清楚刘贺扬的报告里面写了些什么,但是,从柴荣的反应来看,显然结局并不坏。
自从,柴荣驾崩之后,刘贺扬和京里的联系,明显少了好几倍。
爷,这个称呼,一直是李云潇的专利,却被刘贺扬学了去,李中易想到这里,不禁微微翘起嘴角,老刘这是不惜以家臣自居,表达的效忠之心,无以复加。
“洪光啊,你的胆子还是太小了。”李中易忽然招手叫过李云潇,小声耳语了几句。
不大的工夫,李云潇便提着一只李家特制的麻纸封走过来,双手递到李中易的面前。
李中易接过麻纸封,含笑交给刘贺扬,淡淡的说:“你且慢慢看,看完了咱们再唠。”
说罢,李中易转身走到一旁,驻足于一座小土坡上,远远的眺望着幽州方向,久久不语。
李云潇瞥了眼正在翻动麻纸封的刘贺扬,他不由暗暗摇头,这也是李中易宽仁,换作旁人,以刘贺扬暗通朝廷之罪,早就被砍了脑袋。
很快,刘贺扬连滚带爬的趴伏到李中易的面前,一边重重的叩头,一边号啕大哭:“多谢爷不杀之恩,小的对天发誓,只要爷一声令下,小的及犬子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李中易点点头,刘贺扬倒也是实诚,没说刘家人永远忠诚于老李家,而是说的他和他的儿子。
在李中易的眼里,所谓的世代永远忠诚,其实不过是一个笑谈而已。
历史上,北周宣帝宇文赟病死,其子静帝宇文阐年幼,由静帝的外祖父杨坚主政。其结果是,杨坚这个外祖父不仅抢夺了外孙儿的江山,还要了他的小命,年仅8岁。
在江山社稷面前,父可杀子,子可篡父!
皇帝的宝座,只有一把龙椅,所谓皇权面前无亲情,既残酷又真实,令人不寒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