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距离洺州城西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李中易下令停止前进,召集众将军议。
临时搭建的军帐之中,李中易将亲笔手书的军令,递到杨烈的手上。杨烈接过军令。略微扫了一眼,不禁与李中易相视一笑,扭头大声念道:“全军掉头向北,伏击洺州城外的契丹主力。”
折从阮猛的瞪大两眼,死死的盯在李中易的脸上,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呢?
随即,折从阮猛然警醒,李中易曾经说过一句话:兵事。首重突然性。
所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指就是李中易如今的改变偷袭对象。
折从阮眯起一双老眼,目光炯炯的望着李中易,连他都不清楚李中易的作战计划,何况是一直懵懂的契丹人呢?
李家军这边的将领们,全都拱手听令,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折云水瞅着折从阮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想问个究竟,却又担心再次丢人现眼,问出傻话。
自从,折、李两家兵马会师之后,折云水几乎丢尽了折家将星的颜面,仿佛是府州乡下的土农民进了繁花似锦的汴京一般,完全懵了圈。
折云水没敢贸然发问,折御江则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主动出列,拱手质问李中易:“末将想请教李相公,为何突然改变作战地点?”
李中易仿佛早就料定折御江会出来说话一般,淡淡的说:“兵者,诡道也,咱们两家联军接近四万人,行军的动静肯定不会小。契丹人不需要靠近,只点明军旗,就知道我军的大致人数。”
李中易掂起面前的茶盏盖,捏在手心里,慢慢的转动着,气定神闲的笑望着折御江。
折御江气不过李中易的傲慢无礼,突然提高声调说:“李相公可知契丹人的另一股主力兵马,现在何处?”
李中易客气的点点头,笑道:“如果不知道他们的位置,咱们贸然过去,如果一头扎进契丹人预先设下的埋伏圈,岂不是要亏得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