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契丹人大军已经压境,符太后却依然对李中易的怨念颇深,不肯拜其为帅。
思来想去,范质不禁深深的怨恨赵匡胤,赵匡胤若是在西北击败了耶律斜轸,即使霸州被耶律休哥拿下。谅他也不敢深入大周国境太远。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范质不由仰面朝天,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符太后如此的不待见李中易呢?
身为政治动物,范质十分懂得权衡利弊,现在是需要用到李中易的时候,至于以后怎么收拾李中易,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范质琢磨了一整天,依然没有找到说服符太后的好办法,杨炯察觉到座主的反常之处,就借着端茶递水的机会,试探着问范质:“相公,您可是在斟酌北上的帅臣?”
“嗯?你有何高见?”范质接过杨炯递上来的茶盏,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杨炯见他自己猜对了范质的心思,按捺住心下的喜悦,小声说:“方才,在下出门巡视各房的时候,偶然听人说及北边的战事,有人说,能御契丹蛮子者,非李无咎莫属。”
范质不动声色的看瞥了眼杨炯,唉,他的这位心腹门下,什么都好,唯独心思颇重,心眼太窄。
此前,李中易在政事内办公的时候,暗中整治了杨炯好几回,迫使杨炯收敛了许多首相门人的傲娇。
范质的耳目异常之灵通,他早早的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儒门中人修身的要诀之一,便是中庸之道,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三缄其口,方为立身处世的正道理。
就范质的本心而言,李中易让气盛的杨炯吃点苦头,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玉不琢不成器嘛!
范质故意略过了杨炯的刻意挑拨,叹了口气说:“可惜的是,太后娘娘那里难以说通啊!”
杨炯异常熟悉范质的作派,心知座主不悦,他当即收起私藏的小心思,一本正经的说:“耶律休哥破了霸州之后,兵锋必定直指大名府,要知道,大名府符家可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