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娇今年刚满十八岁,已经长大成人,该熟的地方,也完全成熟,是个大姑娘了!
这么倒推回来,郑氏今年充其量不过三十六岁而已。年纪并不大。
由于从小养尊处优,保养得特别好,郑氏看上去倒像是二十七八的美貌妇人,年轻得不像话。
唉。这个女人倒是可怜之极呀!
丈夫弃她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疑心生暗鬼。李中易是出了名的好色如命,以郑氏的美貌,恐怕早就被染指了吧?
她的大儿子,由于暗地反抗大周的统治。被水师都指挥使周道中,唆使高丽王,当街砍了脑袋。
实际上,李中易心里很有数,宰了那小子,其实是他自己的意思。异族之间的统治与被统治,压迫与被压迫,往往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只有铁与血可以解决。
当初,面对郑氏的哀求,为了不留下后患,李中易当初故意让信使走得很慢,不知道内情的周道中,肯定不可能放过那小子。
这不能怪李中易心狠,那小子原本在开封城,依附于李家,小日子过得异常滋润,百事不用操心。
可问题是,那小子非常具备民族情怀,居然私下里逃离了开封,偷回高丽,扯旗反抗。
叔叔可忍,婶子绝不可忍!
送那小子下地狱,李中易至今无悔。哪怕是,这么隐秘的事情,被金家三姊妹知道了,伤了情分,他也绝不会后悔。
在女人和民族之间,李中易这个大汉主义者的立场,异常坚定,不容置疑!
看着郑氏孤独落寞的瘦弱身影,李中易心中有些怜惜,但也仅仅是怜惜罢了。
李中易转过身子,朝另一侧踱去,这时,郑氏抹了把泪,恰好回头。
刚才,李中易和小妾们在马车里,欢乐之声,不绝于耳,坐在后车的郑氏越听越觉得难过。
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该多好啊,郑氏默默望着李中易宽厚的背影,心里既羡慕,又心酸。
歇息足够之后,李中易重新登车,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继续北上。
打头的仪仗,还没进入封丘县境,李中易已经接到禀报,封丘县令领着全县的大小官员、缙绅,以及士林领袖们,一齐等候在封丘和开封两县交界的界石另一侧。
李中易以前守候在老首长身边的时候,见识过不少次,各地领导高接远送的惊人排场。
其实,老首长不太喜欢这么兴师动众的劳民伤财,并且多次公开讲过,不能这么胡搞。
只是,官场的坏风气已经形成,哪怕首长说的是真心话,下边的大小领导们,却没谁敢真信。
这就形成了一个怪圈,接待首长的规格,越闹越高,排场越整越大,开销越来越收不住。
如今,李中易也享受到了这么高的待遇,心下多少有些熏然。难怪手里有权的人,拼了命的要搞腐败,且不提精修衙门、坐豪车和吃豪宴,仅仅这份人上人的尊贵体面,就足以诱人沉沦,而无法自拔。
李中易猛然记起一句名言:痛恨腐败的人,只因为他们根本不配搞腐败,此言果然不虚呐!
开封府辖下共有十几个县,封丘县正是其中之一,李中易既是府尹,又是当朝八相之一,这县令怎敢不乖乖的跑来。大拍马屁呢?
和外州县不同,李中易考虑到,封丘县毕竟是他直接管辖的县,这次他上任之时。虽然彼此见过面,却没有深谈过。
基于考察下级的想法,李中易倒是给了县令一个小小的面子,吩咐下去,命县令先回去正常办理公务。晚上一起吃顿饭。
李中易两世为人,一直没离开过官场,他心里明白得很,因时间有限,正儿八经的待客谈工作,他绝不可能了解到县里的实际情况。
不过,下面的官员们,有欺上瞒下的好办法,李中易也有探知内情的金刚钻,就看谁的道行更高了?
按照朝廷的规矩。四品以上重臣,代天出行,一律享有行辕驻节的权力。
通俗点说,各地的官员们,必须按照皇帝出行的规矩,减五等的待遇,接待四品以上的天使。
李中易可不是一般的重臣,他乃是当朝八相之一,又是太子之师,下边的官员们。早早的接到了政事堂的堂札,减三等接待。
官道之上,沿途都是黄土垫道,路旁。从各村各里强迫出门的乡亲们,一字排开,从县城外面,一直跪进城里。
李中易本想不要这么夸张,可是,朝廷的规矩如此。碍着不能减损了天使的威仪,他也不好公开说啥,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实际上,李中易的遭遇,很有些类似慈禧太后的奢华生活。
慈禧太后,每顿饭,必须摆上一百零八道菜,她真正吃下去的,不过几道平日里爱吃的菜罢了。
吃不完的菜,其实也没有全部倒掉,老太后有时候,也会赐菜给身边得宠的宫女太监,让他们享受一下主子的恩典。
可是,这一顿饭,便消耗了至少千两白银。老太后吃几口菜,倒掉百倍以上的美味,她的心里很爽,浪费的却是大清的民脂民膏。
进入封丘县城之后,李中易住进了专门替他准备的行辕,这是本地首富,一位盐商的豪宅,临时被征用为天使行辕。
李中易缓步踱进花团锦簇的宅内,迎面就见一座小湖,蜿蜒曲折的栈桥尽头,竟是一座颇具有江南水乡气息的院落。
今有盐商,后有矿商,从古到今,只要是垄断性质的资源性生意,老板们都发了大财!
在这个没有汽车,没有飞机、更没有高铁的时代,出门走远路,旅途确实异常辛苦。
三位小妾围着李中易,伺候着他,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在烧了热炕,温暖如春的屋内,换上一袭家常的青衫。
李中易翘起二郎腿,坐在炕上喝茶,彩娇趴到他的身上,小嘴磨磨蹭蹭的肆意撒娇,仿佛有话要说。
鉴于彩娇从不敢当他的面撒谎,李中易仅仅从她的刻意讨好的表情,便猜得到,她一定是想替郑氏说项。、
只是,李中易也有些好奇,彩娇究竟想替郑氏,所求何事呢?
李中易成心想逗趣儿,笑着问彩娇:“育想要新首饰了?”
彩娇嘟着红唇,小声说:“才不是呢,奴奴上月才打制了一整套紫金的首饰。”
李中易放下茶盏,在彩娇翘挺的圆臀上,轻轻的拍打了两下,含笑又问:“想要蜀锦的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