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德扆恶狠狠的瞪着,暗自窃喜的折赛花。他明知道老父亲是在替这个惹祸精打掩护,却因为说的是正事,只得点着头,回答说:“阿爷,孩儿明白的。咱们折家的家风就是重情敬友。都是阿爷您教导有方。”
知之莫若父,折从阮心里很清楚,折德扆对他始终护着折赛花,颇有些微词。
只是,大妞即将远嫁,在家里也待不了多久了,折从阮一想到这里,不由心头猛的一酸。
折赛花是他这个做祖父的。亲手把大妞推出去的,将来大妞万一过得不好,他就算是去了地底下。也于心难安啊!
“大人,既然杨家军不顾旧情,居然派兵来打咱们,不如……”折德扆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折从阮为了促使李中易出兵救援府州,已经私下里和李中易结了亲。
折从阮望着性子敦厚的折德扆。又瞅了瞅正用手帕擦脸的折赛花,他不由又是一阵暗暗兴叹。如果折德扆有赛花一半的精明,折家的基业还需要犯愁么��
“大妞。你说说看,该怎么对付麟州杨家军?”折从阮故作沉思的样子,等折赛花整理干净衣装,他这才扭头问她。
折赛花转动着一双美眸,略微一想,当即笑道:“我家被拓拔老贼和晋阳刘贼围攻,军器方面损耗太大,不如就让杨家军留下兵器,咱们再放其一条生路?”
折德扆皱紧眉头,反问折赛花:“以我对杨信的脾气的了解,那可是一条硬汉子啊,应该不太可能弃械吧?”
折从阮暗暗摇头,他这个长子实在太过老实了,杨信的强悍,不过是在顺风之时罢了。
如今,杨信四面被围,眼看着全军覆没在即,即使不想缴械,这人在屋檐下,还怕他不低头么?
在折从阮看来,杨信的鬼心眼子,比折德扆要活泛得多,也难缠得多!
“来人,把老夫的大纛旗树起来,告诉杨信小儿,老夫来也!”折从阮话音未落,折赛花已经抚掌笑道,“老祖宗高明,杨信这一次啊,就算是不死,也要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