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余大军在漆黑的夜晚出发,居然没有举火,类似的场景,折从阮在一路之上,已经看见过好几次,已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在距离夏州十里的一个三岔路口,提前赶到的宋云祥,早早的和左子光的人接上了头,并被领到了李中易的马前。
李中易从马背上跳下来,一把拉住宋云祥的胳膊,十分用力的摇了好几下,这才欢喜的说:“多亏了你,辛苦了!”
李帅如此的不拘小节,宋云祥仿佛喝了蜜水一般,他咧嘴笑道:“香帅,下官幸不辱命,夏州城一切正常。”
微弱的星光之中,李中易用力的点点头说:“好,好,很好,老宋,城破之后,记你的头功。”
宋云祥笑着说:“功劳不功劳的,下官真没太在意,只要替朝廷灭了心腹大患,下官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折从阮在一旁听得异常真切,他心下不由大为感慨,正是因为有了无数类似宋云祥这样的仁人志士,出生入死的替朝廷卖命,民族之光这才生生不息呀!
虽然,折从阮暂时还不知道宋云祥的姓名,可是,他心里却已经明白得很,必是李中易提早安排在夏州附近的细作。
大约初更天,在夏州城外五里的无名之地,灵州大军一分为二,郭怀领着他的部下,转道去了夏州的东城外。
剩下的主力部队,则在李中易的率领之下,悄悄的来到了西门外,距离城墙三里左右的地方,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牙兵们快速的悄无声息的立下了中军大帐,折从阮注意到,大帐的外面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
也许是担心被夏州军发现,大帐之中套着小帐,李中易陪着折从阮一起坐到了小帐之中。
折从阮细心的发现,小帐门朝着内侧,掀帐门暴露出的光线,根本照不到大帐口。
李云潇亲自捧着茶盏,替李中易和折从阮上了茶之后,就默默的站到李中易的身后,一语不发。
“李帅,老夫琢磨了很久,始终没有想明白,这夏州的城门如何攻破?”折从阮看似随意的问李中易。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折公,等到了三更天,您自然也就知道了,请恕下官暂时卖个关子。”
折从阮始终不相信,坚不可摧的夏州城,会在一夜之间被攻破,更何况,夏州城中还有超过一万多名拓拔家的心腹兵马。
坚城,搭配上的精锐的勇士,即使是折从阮想破了脑壳,也只能望城兴叹,无可奈何!
刚过二更天不久,左子光命人来报告李中易:“西门已经准备就绪,正在等待东门那边的消息。”
李中易惬意的喝了口热水,嘴角微微一翘,信口说:“大事定矣!”
折从阮依然是一头雾水,大事已定,凭什么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