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奴隶骑兵鹰犬不纳入咱们的掌握之中,难道还要纵容他们去投靠夏州的党项八部么?”左子光斩钉截铁的说,“此役之后,盐灵二州尽入老师彀中。”
李中易扳鞍上马,缓缓的朝着夹胡谷这边行去,路上,他笑着说:“咱们有骑兵的事,不知道朝廷知道了之后,会作何感想?”他这是有意识的考验一下左子光的大局感。
“陛下也许会很重视这些人,只是,中国鄙视外夷之论,在朝中颇有人支持。”左子光笑道,“如果学生所料不错,以陛下的心胸,应不会太过在意老师手头的这点骑兵。”
“嘿嘿,三千骑兵,这可是一支不得了的力量啊,你觉得陛下睡得着么?”李中易并没有正面回应左子光,他打马扬鞭领着五百牙兵,赶到了夹胡谷。
在等待的过程之中,仁多单尊也没有闲着,他吩咐手下的部落勇士们,把大车推到了阵前,组建了一道看似强大,实际经不起火烧的一道防线。
姚洪根本没理会仁多单尊的小人之心,他按照参议司的部署,只是将刀盾兵调整到了阵前,让携带烧罐的神火营将简易的弹射装置,抓紧时间安装完毕。
长枪兵们,则将手里的长枪插在地上,挥舞着手里的所谓“工兵铲”,筑起了一道简易的胸墙。
左子光在灵州的时间已经不算太短,深知草原民族的优势,所以,参议司计划里的种种布置,无一例外,全都针对着骑兵的高冲击力和爆发力。
等李中易到场的时候,郭怀纵马迎接上来,大声说:“禀报大帅,末将已经彻底的堵死了谷口,党项人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党项人可还安分?”李中易含笑问郭怀,郭怀知道自家大帅的心思,笑眯眯的回答说,“辎重无数,战马如云,女子金帛想必不会少。”
见郭怀做了个咽下口水的动作,李中易哈哈一笑,说:“我的贪财,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郭怀嘿嘿一笑,说:“打仗要死人,咱们朔方军的抚恤标准又高,不捞一点便宜回来,末将心下难安啊!”
“呵呵,我就不见那个什么单尊了。传我的话,不管是谁,只要拿来仁多单尊的首级,他的全族都可以顺利离开盐州。”李中易扭头向李云潇下达了一个十分古怪的命令。
李云潇按捺住心里的疑惑,拍马去找姚洪,姚洪听了李中易的军令,思索了片刻,当即笑道:“大帅此计甚妙,这是要让党项人未战自乱啊!”
“老姚,党项人又不傻,真会自己打起来?”李云潇十分不解的问姚洪。
姚洪哈哈一笑,说:“大难来时各自飞,适者生存,这才是草原民族的生存之道。”
“只要他们内部动上了手,咱们正好可以分而治之,唉,我真是不是个猪脑子。”李云潇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姚洪命人把李中易的将令,传达给了所有的朔方军士兵,让大家齐声用党项话大吼出声,“李大帅有令,只要仁多单尊的脑袋……”
灵州的汉军和党项人杂居甚久,大多都比较熟悉党项语,所以,姚洪手下的军汉们,扯起喉咙,大声嚷嚷开来。
仁多单尊听清楚汉军的口号之后,不由大惊失色,心头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