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将边说边皱眉回忆,小声道:“我观这几人浑身风尘仆仆,而且每个人的神情都无比悲痛,偏偏问什么都不肯说,只知道嘶喊着必须今晚见到陛下。”
“必须今晚见?口气这么急?”尉迟恭愣了一愣。
“是的,就是这么急,其中一人甚至热泪滚滚,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吓人。”
尉迟恭心里陡然一抽,起身大踏步往外走,沉声道:“老夫亲自去看看,如果确有大事必须放进城中,西府三卫从来不曾如此,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妙……”
后面偏将连忙跟上,两人打马飞奔来到城墙。
尉迟恭登墙而上,只见下面几个骑士已经暴怒到极点,他们的气息确实十分萎靡,但是身上的焦躁和怒气却很狂暴。
“开门,懆你姥姥,开门啊……”骑士还在狂吼。
尉迟恭沉喝一声,扬声道:“尔等到底有何急事,为什么一定要今晚进城?老夫乃是负责京畿的尉迟恭,真有急事可以跟我说。”
下面几个骑士先是一静,随即再次变得暴躁起来,他们仍然不肯说原因,反而开口连尉迟恭也骂了起来,大吼道:“懆你姥姥的尉迟敬德,你儿子也是我们西府三卫的人,开门,开门啊……”
始终喊开门,却不说原因,尉迟恭心中隐隐约约生出一股不好念头,这位大将军陡然临机决断,转身大喝道:“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下面早有一队守卒等候,闻言顿时奋力转动绞盘,巨大的绞盘慢慢将城外吊桥放下,士卒们又齐心协力拉动厚重的城门。
城门才不过开一点点,外面那几个骑士已经咆哮一声,这几人同时疯狂抽打战马,轰隆隆直接冲了进来。
此时尉迟恭已经下了城墙在门口等着,见此情况自己也一抽马鞭,他胯下健马嘶鸣一声,抢在几个骑士前面向城内狂奔。
尉迟恭边跑边回头一喝,对几个骑士沉声道:“尔等想进皇宫,必须有人带领,老夫可以做这个领路人,但是你们得给我说理由。”
几个骑士纵马疯狂疾驰,领头一人眼中热泪滚滚,他突然加快马速贴近尉迟恭,面带无限悲伤,但又咬牙压低声音,痛苦道:“吾家主帅,去了……”
“啥去了?你说啥去了?”
因为马匹都在狂奔之中,耳边都是呼呼风声,尉迟恭一时没有听清,于是下意识又问了一句。
哪知骑士没有再次回答,陡然开始放声悲号,忽然身体力气消散,竟然直直从战马上栽倒下来。
尉迟恭眼疾手快将他一抄,瞬间用单手将骑士抄到自己马背上,继续喝问道:“再累也要撑住,马上就到皇宫。你刚才声音太小,到底说的啥去了?”
骑士之所以栽下战马,完全是因为身心疲惫之故,此时他被尉迟恭放在马上,终于能喘一口气歇息,满眼流泪道:“吾家主帅,去了……”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