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跃笑了起来,语气有些悠悠,淡淡道:“自古教学之法,师长动辄打骂,学子惶惶如小鸡,稍有言辞不对,便要背上不敬尊长的骂名。此举我认为不妥,虽然规矩了学子的道路,但却打压了他们的领秀。”
他这话说的道理有些深,妇女脸上明显有茫然不懂之色,韩跃微微一笑,解释道:“天生万物各不相同,每个人的性格都有区别,有的学子木讷,有的学子灵活,有人心性烂漫,有人喜好自由。这是一个人最宝贵的本性,但却很容易被打压磨灭,如果传授学问必须伴随着打骂和训斥,本王认为这并非师长之德。”
“殿下,民妇说的是尊敬,这些小先生……”
韩跃哈哈一笑,挥手打断她的话,自信道:“何以为师?传道,授业,解惑也,只要做到此点,哪愁学子们不能真心尊重自己?”
他目光看向妇女,郑重解释道:“大嫂你怕是有些误会了,你看到这些小书生自发行事,甚至定下决心之后不向本王请求通过,所以才会认为他们不尊重我。其实恰恰相反,他们能够率性而为,正是对我最大的尊敬,因为这正是本王教的……”
韩跃说的是后世教学理念,放在这个时代简直是惊天之言,后世讲究激发学生的灵性和特长,不束缚人之本性,崇尚自由和创造。
然而这个时代讲究的是盲从师长,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师教什么你就学什么,儒家言就是圣人言,圣人言就是天地理,不管学生们本性如何,你必须学的就是老思想那一套,这恰恰会泯灭每个人的特长。
“每个人都读成了书呆子,天下哪里还有创造?大儒能写磅礴万言,但是胸中实无一策。蕴养百姓可不能靠之乎者也那一套,百术争鸣才是时代发展的根基。世家,士子,哼,用尊师重道打压学子灵性,把人活活教成了书呆子,毒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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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跃有感而发,这番言论如果被天下世家和儒门听去,必然又会掀起一番大论战。
幸好周围都是普通百姓和士卒,老百姓心思淳朴,谁让他们吃饱饭他们就听谁的,大家都知道眼前这个青年号称财神,心中倒觉得韩跃所说都是至理名言。
妇女有些羞赧,脸色通红道:“殿下是大人物,说的道理俺不懂!民妇就是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盘点府库都不准您去看,那可是殿下您的战利品!”
“这个道理很容易说清,本王给了他们任务,然后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完成,最后把结果给我仔细报上来,如此相互都节省时间,而且不会产生上面乱下令下面乱忙活的荒唐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