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圭脸皮一抽!
他生于北齐末年,经历隋朝两代,今年已是六十挂零的年纪,想不到竟然还被人挥手呼喝为小娃娃,堂堂太原王氏族长,颜面荡然无存。
偏偏这事挑不出裴矩任何毛病,裴老头七十有九,不论是声望还是地位都高他一头,喊他娃娃还真没错。
“裴寺卿,不知泾阳县男何时能到?”王圭涵养深沉,纵使被裴矩当面嘲讽,尤然能保持语气淡然。
“你问本卿,本卿问谁去?”裴老头轻哼一声,想了一想,终于还是解释了一句:“本卿接了案子之后,已派人快马加鞭前去田家庄唤人,按照路程推算想来也快到了。”
王圭拱拱手,闭口不再说话。
王凌云却眼中一闪,彬彬有理站出来悠然道:“寺卿大人,如今距我王氏喊冤已有两个时辰,田家庄距离长安不过短短二十里,这点路程来回走上三趟都够了,在下窃以为是那韩跃心中有鬼,大人还需小心他畏罪潜逃。”
裴矩眉毛一挑,老头用他那看似混浊实则精明的目光缓缓打量一番王凌云,忽然轻叹一声:“语带机锋,果然不凡……”
程咬金在一旁撇了撇嘴,程处默则是满脸怒容,道:“我兄弟堂堂少年奇才,岂是你这等小人可以编排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怒视王凌云,骂骂咧咧道:“你才畏罪潜逃?你全家都畏罪潜逃!他妈蛋,还号称凌云公子呢,真不是个东西……”
王凌云面色一寒,目光冷冷看向程处默,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杀机。
便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嬉笑高叫:“凌云公子是人,怎么会是东西呢?程家哥哥,想不到三日不见,你这目光可有些如炬啊,嘿嘿嘿!”
伴随着这个笑声,但见一行人缓缓进门,领头的少年眉清目秀,脸上却带着三分油滑和放荡,正是韩跃到了。
程处默咧嘴一笑,哈哈道:“王凌云看见没,你刚说完我兄弟要畏罪潜逃,我兄弟立马出现来打你脸,怎么样,心里爽不爽啊?”
王凌云轻哼一声,目光炯炯打量着韩跃,仿佛要将这个一直被他算计、但却一直给他难堪的对手全部看透。
韩跃同样在观察王凌云,他目光带着淫荡,嘴里发着啧啧之声,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好色嫖客上了青楼,正在仔细挑选娘们一般。
当世两个最出色的青年见面,也不知会迸发出怎样的火花,场中一票大佬都目带好奇盯着两人,心中猜测两人如何交锋。
王凌云忽然轻轻一笑,面色云淡风轻,意味深长道:“常闻泾阳县男是个卖妻买玉的人渣,凌云本以为传言不足取信,每当夜深人静想起你来不免唏嘘感慨,为泾阳男名声受污所叹息……”
韩跃仰天打个哈哈,嘿嘿道:“你大半夜的想我干啥,小爷又不喜欢插男人的屁股,你再怎么想也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