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等我们回去了,指挥官会给我们发两个勋章?说起来,咱们这阵营内还未有人得到过勋章呢。当然,若是来个少尉当当我也乐意。”安德烈稍稍开了个玩笑,只可惜他用错了环境。
“我们活着应该比死了更有价值。”阿米尔皱着眉头说道,他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不像安德烈那样仿佛无惧随时会跳出来的虫子那般爽朗。
“苏联的士兵很难像帝国武士对他们的主子那般忠诚。”安德烈不由得想到,阿米尔的意思很明显,指挥官应该准备一项撤退计划的。对此他想得很开,没有一个将军会为了寥寥数名普通的士兵付出更多的可能几十上百的军队,如果有,那么他一定是为了消灭他们。
从直升机被击落的那一刻起他们的任务就陷入了悖论当中,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相当于徘徊在可有可无的灰色地带。指挥官迫切的需要人提供坑道蠕虫的另一端入口,但为此精心准备的突击小队却几乎全部丧生,赖以依仗的重型武器毁于一旦。一方面是期望,一方面是期望的同时不抱任何希望。他可以肯定最高指挥官必定还有另一套方案,否则,就算损失再大,他也会源源不断的派兵来这里。
拼上一支小队的性命执行的却不是具有唯一性的救世任务,这个事实说出来多少会令士气降低不少。其实从心底来说,安德烈未尝不曾指望会有一艘迅雷运输艇来接他们回去。没有人会想死,即便是面对死亡毫无惧色地战士。
安德烈习惯性的摇摇头,试图将这个不名誉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然而他却忘了如今自身的惨状,这一摇差点没把整个脑袋给摇歪了过去。
阿米尔赶紧小心的扶着长官靠在墙角休息一会儿,那声从颈骨处传来的啪嗒声令他都听的牙酸。
估摸着接过平板的那几人应该已经靠近了蠕虫那一片的中心地带,安德烈便向阿米尔示了示意,他还有疑问需要去探明。
异虫留下的爪痕还在,但尸体早已到了尽头。只是越往下水道深处去,安德烈便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四周那黑色的沾满秽物的墙壁已经变成了蜂窝煤一样的镂空状,看来不是什么液体腐蚀了它就是被利器给硬生生钻出来的。一些干裂的夹缝中依稀能够看到一些似毛发又像海藻丝一样的东西,当阿米尔将这些拽出来之后安德烈才发现,这些竟是枯死的菌毯。
“若不是它们搬迁到了它处,就是被某些东西给吸干了。”安德烈猜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