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快剑,果不负一秒五刀之名。孙越陵暗想如果由他下场的话,在如此快若闪电的剑招面前,恐怕也撑不过三十剑。不过,经此场外观战,倒是让他明白了许多,看懂了这奥菲特剑招的许多招式变换、衔接之处,自忖往后若是由他来对上这个奥菲特,倒也不会轻易落败。
场中的奥菲特接连使出了三、四十剑,仍未能击败傲天行,心中不由气愤着急。傲天行这个东方人的招法实在是有些诡异,在他的快剑之下,对方明明难以抵挡,可是每当他的剑尖或者是剑刃即将划到对方的身体之时,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被震开少许,差之毫厘而不能伤及对方。这个东方剑手的身体中仿佛充满着难以捉摸的神奇能量一般,总是让他的剑招难以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奥菲特急了,又是一连刺出了十数剑,逼得傲天行左支右拙,可长剑偏偏就是不能刺中他的身体,总是在最后关头差上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看到这里,孙越陵不禁笑了,正所谓你有快剑,我有玄功,傲天行自幼苦修的独门心法在这个危急时刻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在他的护体真劲激荡反震之下,纵然奥菲特的剑招又快又狠,可偏偏就是不能奈何到傲天行一丝寒毛。
不过傲天行如此施为,随时转换气劲来震开奥菲特本要刺中自己的长剑,势必也将会耗费大量的真劲,长久下去,耗损过剧的话,未必便能在奥菲特手中讨得便宜。
现今二人就是比谁的体力更为悠长,谁的耐力更为深久而已,撑不下去的那一个,将会成为此战的落败者。
孙越陵这个内行人当然可以看出场中比武二人的门道,但是宋克和普朗克却看不出来,在他们眼中,奥菲特已经将傲天行逼得节节败退,眼看着随时可能就要落败。普朗克满脸喜色,大声呼叫起来,叫道:“加油,奥菲特,将这个不自量力的东方人打败。”
他如此公然叫嚣的做法引起了使节团一众官员的不满,不少官员怒目以对,也跟着大声呼叫起来,为傲天行打气。
双方的喝叫之声顿时不迭响起,互相不示弱,争得脸红鼻子粗。
宋克见到此状并没有阻止手下的喝叫,而是转向孙越陵,傲然笑道:“孙大使,看来你们东方剑法还是比不上我们西方剑术啊,恐怕要委屈你在热兰遮城住上一段时间了。”
孙越陵听过郑一官的解释之后,笑了起来,淡淡道:“是吗?好戏还在后头呢,宋克长官似乎有点高兴的太早吧……”
就在他这句话落下之后,场中的局面似乎已经发生了逆转,傲天行竟然转守为攻,手中汉剑扬起,左劈右砍,上刺下挑,犹如一柄上古神器一般,朝着奥菲特这个外邦红夷疯狂斩去。
而奥菲特已经变得脚步虚浮,喘气连连,显然因为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而渐渐不支。
场中逆转的形势惊呆了所有观战的荷兰人,普朗克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呼喊,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中的一切。
唯独孙越陵笑了,傲天行扬长避短,隐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暴起反攻的这一刻——奥菲特纵然是体力过人,但怎么又比得上自由苦修玄功的傲天行,想要与我们东方人比内劲绵长,持久作战,荷兰人显然是小巫见大巫。
“叮叮当当”,双剑交击之声爆炸响起,傲天行已经催发出了强大的真劲,将奥菲特完全笼罩在内,紧紧锁死,一剑又一剑,将这柄八面汉剑的威猛之势发挥到了极致,逼得奥菲特不断后退。
强大的真劲高度凝聚,沿着平直的剑身不断朝着奥菲特攻去。奥菲特只觉得对方的剑势越来越猛,劲道越来越大,自己仿佛已经置身于一片惊涛骇浪之中,手脚越来越不听使唤,就连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更遑论施展出快若奔雷的剑招出来。
蓦地,傲天行忽然纵身一跃,跳往半空之中,手中汉剑高高扬起,仿佛一道惊雷般往下斩落。
奥菲特只觉得罡风压体,气劲扑面而来,脸面仿佛被刀割斧凿一般,阵阵撕痛。
慌忙之中,他连忙举剑上架,“砰”的一声爆响,他只觉得浑身一震,胸中一震翻腾,不由喷出了一口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