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陛下,此人一定是朱燮元派来的奸细无疑,刚才他还说是涂城主号令他们,后来不小心说漏嘴,就说什么涂护法了,此人一定是在欺骗大家。”
孙越陵抓到了杨麟的一个语病,连忙出言相斥——他听到这里,早就是怒填胸臆了,没想到涂平和杨麟等人竟然敢囚禁楚镇南,率众投敌,要是他们的目的真的达到的话,那么驻扎长宁的叙州军可就危矣。
他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杨麟,唯今之计,也只有反咬一口让奢崇明认为他是朱燮元派来的奸细,兴许能挫败他们的计划。
不等杨麟反驳,孙越陵继续说了下去,道:“梁王,这一定是朱燮元故技重施了,派此人特意前来诈降,引诱梁王出兵,好将我大梁军队一举消灭。”他提高了声音,说道,“难道梁王忘记当年在成都城外,朱燮元也是如此施为吗?”
奢崇明闻言皱紧了眉头——当年他中了朱燮元策反之计,轻易率兵至成都城下,结果却遭到了明军的四面埋伏,至今引为生平恨事、奇耻大辱。如今听孙越陵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想起了当年的种种,心下不由更加疑虑了,对着杨麟说道:“我看你神情有异,言辞闪烁,一定是朱燮元派来的奸细,来人,给我拖出去砍了。”
这分明也是在试探杨麟了,杨麟闻言大惊,连忙跪地叩首,叫道:“梁王,在下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请梁王明查啊!”指着孙越陵,说道,“他才是朱燮元派来的奸细啊,我杨麟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要他不是sc巡按,我杨麟任凭梁王处置,哪怕是千刀万剐也绝无怨言啊!”
奢崇明挥手阻止了拿住杨麟的兵士,转向孙越陵和马侯,道:“我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说,你们到底是白莲教的人还是明军的人?”
孙越陵夷然无惧,迎上奢崇明的目光,坦然说道:“梁王,我们当然是白莲教的人,倘若梁王不信,可将我们留在梁王军中,待他日梁王成就大业之时,才来分辨真伪便是。”
接着转向杨麟,冷笑道,“你污蔑我是什么人不好,偏偏说我是sc的巡按,想那巡按御史,也算是官府中的一方要员了,他莫非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前来梁王军中,不怕丢了性命么?”
杨麟戟指孙越陵,怒喝道:“胡说八道,你孙越陵从来就是胆大妄为,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干的?”
孙越陵嗤笑一声,也对着奢崇明跪下抱拳说道,“梁王,此人一定早就认得属下是白莲教的军师,所以才如此污蔑属下,好破坏我白莲教和大梁国的关系,从而达到对我们分化的目的,梁王切勿再中朱燮元那厮的奸计,还请梁王明鉴啊!”
一时之间,威虎堂中的众位将领、文臣都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互相争论着,有相信杨麟的,也有相信孙越陵的,莫衷一是,难以定论。
奢崇明一掌拍在案上,猛喝一声道:“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