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陵一惊,对着许显纯喝道:“许显纯你敢?你这是刑讯逼供,陷害好人!”
许显纯冷冷一笑,对着他说道:“我说孙大人,你有功名在身,又有朝廷阁老关照,自然是不能对你用刑。但是,这个武小德,可是一个市井匪人,既然不能对你用刑,对他用刑,想必你也管不了这么多吧。”又对着那些校尉门叫道,“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招供为止。”
这一次审讯孙越陵,不仅不能对他用刑,更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私通妖人,所以许显纯早就是心中光火,却又感到无法可行。偏在这个时候,属下崔应元建议他暂缓审讯,劝他另辟蹊径入罪孙越陵。此路不通,就走其他的路子,毕竟这一次是要将孙越陵一整到底,只要能够找到将他入狱的罪证,哪一种罪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将他彻底打倒。
所以,在崔应元的建议下,许显纯派出缇骑飞赴江南,调查他曾经当过龟奴一事,打算从这方面来做点文章,将孙越陵入罪——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孙越陵在南京当过龟奴一事,早就在京师风传开来,崔应元早有耳闻,故此建议许显纯从此法入手,也许能获奇效也说不定。
岂料,就在崔应元赶赴南京调查孙越陵曾任龟奴一事之时,却意外地在江n县衙获知他根本就没有诸生资质的情况,连番查问之下,更是发现他没有户籍在册。崔应元知道上述情况后,一个大胆的想法跃上心头,为了能够将孙越陵彻底入罪,便将天香院的云娘和一个江湖痞子抓到了bj决定略施伎俩,将孙越陵定性为一个从小就无良无德的市井小人,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
这次从南京抓来的云娘和寇少仲,在他们锦衣卫的“调教”之下,都可以证明孙越陵的卑劣过往。
寇少仲口中所说的孙越陵之父孙十八,这人更是真实存在,是一个在金陵城中臭名昭著的地痞无赖,在卖掉妻子之后,被债主逼迫而死。如今,将孙越陵诬陷为他的儿子,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毕竟死无对证,他们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但是光有二个人证,许显纯、崔应元觉得还远远不够,他们从云娘的口中得知孙越陵在南京当龟奴时,和武小德关系匪浅,手下校尉们更是查探到武小德在京师的下落。所以,许显纯便发动手下将武小德也一并抓了过来——由一个当年和孙越陵一起当过龟奴,且交情深厚的人来指证他,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于是,武小德也被带到了诏狱。只是,许显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武小德和云娘、寇少仲截然不同,任他威逼利诱,严刑拷打,这个武小德就是不愿意构陷孙越陵,看来此人和孙越陵关系当真非同一般,有着过命的交情。
这时,另一个想法在崔应元的脑中浮现,他曾私下劝告许显纯道:“既然武小德不愿意指证孙越陵,说明他们关系很好,交情很深。我们虽然有云娘和寇少仲的供词,但却仍未有足够分量将他入罪,孙越陵肯定也是百般为自己辩护,说不定,在他的辩解之下,寇少仲还真的会露出马脚来也未可知,毕竟这是莫须有的罪名。但是,倘若孙越陵自己能够承认招供,那倒会省了我们不少气力。”
许显纯当时就气呼呼说道:“你这是说废话,我们如此操持,不就是希望将他入罪下狱,他又不是白痴,岂会自我招供?”
崔应元阴恻恻一笑,道:“武小德不肯出卖他的这个兄弟,那么,我们不能对孙越陵动刑,却可以对他动刑,哪怕是将他打的奄奄一息,身受重伤。”说到这,看着许显纯,道,“你说,既然他们交情深厚,那么,孙越陵看到他遭受重刑,会不会替他出头呢?”
许显纯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