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其实最难得的就是活着。
无论你的天赋如何,无论你的力量是否强横,无论你是不是举世无双,宛如耀眼的烈日,镇压一世。
重要的是···活着。
活着什么都将是你的。
死了,无论曾经拥有什么,都会失去。
古往今来,曾经拥有那么多耀眼的人物,强横的豪杰。但是如今,端坐于诸天之上的,唯有那几位而已。
无他···活着罢了!
那曾经的恐怖争锋之中,那些留下闪耀传说的,死去了。
哪怕是开天辟地的盘古,也走向了寂灭。
楚河从无穷时光的流淌里,一步跨出。
虚空连连震响。
封神榜和打神鞭,从楚河的世界里直接飞出,然后打开了天门,强行推动着楚河,朝着那云霄最深处飞去。
那里有残缺的仙宫宝殿。
那里有曾经端坐三界之上的至尊神君。
那里位于诸天万界,权利的顶端,可以掌握无数生灵的生死,决定无量的造化与功德。
但是那里···却不是楚河要去的地方。
神是秩序,仙是无序。
天帝是规则、秩序、权利还有格局的最高守护者和既得利益者。
但是秩序始终会有极限。
而仙是超越者,是打破禁锢者。
所以仙的层次,永远会高出神一筹。
有了更高等级的禁锢,就会有人打破禁锢,获得更高层次的超越。
站在凌霄宝殿之上,在滚滚灵潮的推动下,楚河俯视着诸天万界。
群仙群神的影像,已经在天宫中折射。
他们齐齐向着楚河俯身拜倒,恭贺着楚河这位新生的三界至尊。
而楚河的身上,也自发出现了天帝的冠冕和各种异象。
高居于上,掌握绝对的核心权利,那是一种一言以为万界法,一念可决世间一切生灭的强权。
指尖轻抚过诛仙剑胎已经打磨的差不多的剑锋,楚河眼中闪烁着挣扎,最终全都归为平静。
“还真是舍不得这样的权利啊!不过···呵!”
“女儿!可打起精神,接下来可是要祭剑了!我们···开锋!”
等会这个词,通常指的是不久之后。
而使用目标不同,这个词的时间范围也不同。
如果是兄弟之间,等会一词往往指代的只是几分钟甚至几秒钟。
如果是情侣之间,等会这个词,放在女方身上时,可能是一两个小时。
倘若是表面朋友之间,这个词又会变的无限延长,甚至结果永远不会到来。
眼下,楚河所说的等会,不是下一秒,也不是下一天,更不是月、年。
而是此刻!
此刻非此时。
时光尺流转着光,而楚河手里提着诛仙剑胎,从时间里走过。
一条流光溢彩的通道,在楚河的身边闪烁的是二十年间,世间的一切变化。
诛仙剑胎也仅仅只是剑胎,它尚未开锋,不堪重用。
所以楚河需要磨砺它,先给剑开锋。
世间万物,可以用来磨剑的东西,数不胜数。
而最具有磨砺效果的,莫过于···时间。
时间,它能消磨掉少年的棱角,它能消磨掉凌云的壮志,能消磨掉少女如诗歌般的情怀,能消磨掉稚嫩之人曾经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和向往。
但是同时它又能孕育永不屈服的坚强,孕育不甘平凡的野心,孕育惊世骇俗的锋芒,孕育超越一切的赤诚还有奉献与牺牲。没有人生来强大,也没有人生来平凡,只是在时间的磨砺里,有人选择了折断自己,有人选择了吐露火热心肠。
人们常常用‘造化’一词来形容某种状态。
但是造化究竟是什么?
此刻,对于楚河而言,时间便是造化。
它能够赋予一切,也能够夺走一切。
当圆润、粗糙的诛仙剑胎从快速流淌的时光里滑过,一点点的火星在磨砺出的点点锋芒中溅射。
“忍住!有点疼,有点难受。但是这是你必须经历的成长,欲求一剑惊世俗,需当地狱走一遭。重剑无锋?简直笑话,剑···岂可无锋芒?若是无锋,何必用剑?拿柄大锤岂不更好?”楚河漫步在时间里。
身边的一切都在快速的闪烁。
可以看见人间的百态变化。
可以看见高楼叠起,可以看见繁华落幕。
在楚河眼里的一切,都像是一段快速闪过的延时摄影。
嗡嗡嗡···!
在时间的打磨下,诛仙剑胎开始越来越锋利,那吞吐的剑气变成了无坚不摧的剑芒。
这剑芒甚至开始湮灭时间,吞没混沌。
混沌顽铁为本,诛仙剑阵为心,而楚河与公孙素之间的情感碰撞为魂。
这是一把拥有无限可能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