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看了看楚河,觉得楚河的问题有点太多了。
不过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他也就顺势往下回答。
“因为不周山是天柱,然而与其说是天柱,不如说是人间拴住天界的一条锁链。人间与天界,之间间隔本事无垠的。天界是三界清气所化,只会越飞越高,渐入无穷,再难寻觅。正是不周山拴住了天界,所以人间与天界的距离,才会相近。”
“而企图通过建木进入天庭的人,才能走到尽头,抵达终点。”
“只要折断了不周山,那么天界就会与人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即便是有建木为桥梁,却再也没有人能走过天梯抵达彼岸。”
楚河没有开口询问,为什么不告知天下人真相,不要再上天梯,寻求天人共敕。
因为这个问题很无知。
对于更多人来说,这些关乎种族,关乎一切的大事,是与他们的切身利益毫无瓜葛的。他们在乎的,只是自身的力量和强大与否。
就像后世,许多人明知道有些行为是污染环境,有些工厂会导致水质的恶化,遗害无穷。但是却依旧有数不清的人,前仆后继的去做这件祸害后世之事。
未来是看不见的,而生活就在眼前。
“那为什么不直接折断建木?”楚河终于问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也是他抵达上古的终极目的。
颛顼却露出一抹不以为然之色。
“折断建木?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建木无声,它会吞下所有的力量,任何形式上的力量,在它面前都会卑微的一无所有。既然没有力量可以作用于它,那它又怎么可能被折断?”颛顼摇头说道。
楚河听闻颛顼此言,却呆住了。
史料中记载,率领人族推倒建木者,此时却说建木根本无法撼动。
那···建木是怎么倒的?
楚河开始有些乱了。
“你要上天梯?”颛顼诧异的冲着楚河问道。
建木又叫天梯。
因为它是唯一沟通人间和天庭的桥梁。
即使是一个普通人,只要他能安然无恙的爬上天梯,也能进入天庭。
而颛顼诧异的原因在于,楚河明明已然获得了天人共敕,大巫之路已然圆满,何必再多此一举?
至于上天去取息壤,这在颛顼看来,并不足以成为完整的借口。
毕竟相比较起来,去向元始天尊求助,分明会更简单一些。
颛顼目光中的疑问十分充足,他等着楚河的解释和答案。
楚河却心中另有他想,转而说道:“曾经我听说,天人共敕是一个陷阱。我想知道真相,就必须上天梯,去天庭弄个明白。”
楚河没有说明是谁。
而颛顼自发的脑补成了楚河的师兄弟甚至是元始天尊告诉他的。
故而颛顼苦笑道:“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大可不必上天庭去寻找这个答案···所谓天人共敕,原本并不是陷阱,而是一种妥协。”
楚河静候着颛顼的下文。
关于巫的疑惑,他早就在心里琢磨了许久,虽然没有专门去寻找答案,却未曾放弃。
此时由颛顼亲自解答,或许能解了心头一个结。
“远古之初,人族初立,那时的人族孱弱无能,只能沦为妖魔之食,无法在大荒生存。后来却有先人,通过攀爬建木,上到天庭,并且盗取了神的能力,而成功的庇护了一方百姓。那就是最早期的氏族与部落的诞生。”
“而有了部落后,那些盗取了神力量的人发现,通过族人们的信仰和崇拜,甚至只是单纯的汲取某些情绪,就能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于是渐渐的就有了,最初的天人共敕。那其实就是人与神力量的结合,先人们将之名为‘巫’。”
“拥有了巫的力量,人族终于在大荒站稳了脚跟,并且逐渐的发展壮大,开始将足迹遍布四海八荒。”
颛顼讲解的很简单,但是楚河却能从他沉缓的语调中,渐渐的感受到那种步步为营的艰难。
在艰苦中求生存,然后闯出一条路来,那需要付出多少牺牲,是难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