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铺路,万鸟呈祥。
所有的桑树都自动的挪移开了一条大道,笔直的通往山顶。
山顶处,一条天河闪烁着黝黑的灵光,从天外倒垂落在山顶。
冰寒的河水在降落在山尖上时,便已经碎裂成了一片片的雪花。
长风一吹,便散落四方。
偏偏此地的常温其实颇高。
这一冷一热交汇,不仅未成恶地,反而让这空桑之国,显得四季如春,却又景象多变。
一眼看去,有看不尽的美景,数不尽的奇迹。
重禄头戴凤凰尾羽,一身凤凰羽毛编制的羽衣,手持着离朱传下的木杖,脸上带着鸟骨面具,率先顺着挪开的大道,朝着山顶走去。
楚河一身青衣,简单朴素的跟在重禄的身后。
披散着长发,眉心的神眼纹路时而闪烁光芒,手持一管翠绿的洞箫,背负双手,身姿挺拔。说不出的潇洒,道不尽的风流。
一些好奇的抱着树杆,从树后探出脑袋的空桑之民,纷纷打量着重禄和楚河。
重禄浑身裹着凤凰羽和鸟头骨,看不清摸样,甚至有诡异恐怖的气息蔓延。
这本就是巫的做派。
唯有神秘和恐怖,才能激起人们的敬畏、崇拜。
相比来说,楚河的这身装扮,却莫名的令人心折。
“那人是谁?不是说空桑之外,都是一些野蛮人吗?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大胆的女子讨论着楚河的外表,甚至有意让楚河听到她们的讨论声。
如果重禄和楚河,不是颛顼召见,只怕已经有一些女子,要热情的邀请楚河到她们家去做客了。
当鼓声停下的时候,楚河和重禄已经站在了那倒悬的天河之下。
而天河边,长着一株冰晶般的玉树。
玉树树冠巨大,托举着一座黑玄色的宫殿。
两种颜色的对立和交汇,构成了奇异的美感,同时又衬托出了一股恢弘、绝对和威严的气息。
“呵!这就是下马威了。”楚河何其老道。
颛顼故意搞出高格调迎接重禄,看似礼遇,又如何不是一种展示实力?
同时借用天时、地利以及种种自然构图,天然的在重禄心中打下一个烙印。
“看来,这回有难缠角色了。”
“前些时候,总是欺负小学生,也太无趣了!”楚河心中不仅没有半点紧张,反而略显兴奋起来。
即使再不齿楚河之为人,但是楚河所出计策依旧不差。
东阳离不是冲动少年,不会因为心中稍稍不满,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将穷蝉抓回去,不仅有可能得到烛龙真血,更会受帝江重用,在共工氏中掌握权力,进入核心阶层。
抛开成见。
这么做,对他和楚河将来的计划,是很有好处的。
商量妥当之后,东阳离拿着楚河给的无限宝石走了。
他要去做准备埋伏穷蝉。
而楚河和重禄却同样开始收拾准备,要启程去空桑见颛顼。
在和重禄谈妥条件之后,穷蝉就已经放出五彩鸟,向颛顼送去了讯息。
之后穷蝉要周游大荒,并不回空桑,与楚河他们不是一道。
埋伏穷蝉之事,楚河没有再插手。
除了是因为相信东阳离之外,也是他真的不适合参与。
要是留下了马脚,最后被识破了,那可得不偿失。
十日之后,夸父巨人瓤,扛着巨大的石宫,朝着空桑方向狂奔。
这点体力消耗对于瓤来说,根本不算事。
大荒荒芜、原始、野蛮并且辽阔。
很难想象,这里和后世的地球,会是一个星球。
或许很多人猜测的对,所有的大陆在上古时代,本就是一个版块。
只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迁移、碎裂了。
有的挤压在了一起,有的分裂成了岛屿,有的散落四方,而有的沉入海底。
夸父巨人瓤每天追逐太阳,就进行过多次的环球旅行。
但是据他所说,根本就没有踏足海洋。
只需在大地上奔跑,就能紧跟着太阳。
是否从一个点出发,后来又回到一个点···关于这个问题,他从未考虑过,也并未发现。
毕竟蛮荒太过辽阔,而大多数时候,蛮荒之地的摸样也都类似。
以瓤的粗心大意,很难注意到细节上的区别。
瓤按照重禄的指示,飞速狂奔的五日,在一处停了下来。
空桑之山,北临食水,满山皆是桑树,以及许多可以用来制作琴瑟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