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治点点头,这周家老小受的重伤,那是战场上下来的,估摸着元气大伤了。听说是一直昏迷,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身体太虚弱了,大概流了不少血。
楚文治是黄埔出身,战争离他曾经很近,所以对于这里面的凶险,他比小小的端端认识得更清楚。
“是得吃点大补的东西,咱们东北有山参呐,可惜咱家这疙瘩见不着,没有深山老林。不过你有个姨姥家在大兴安岭,我给发个电报,让帮着淘弄淘弄?”这老山参现在也不多见了,药店里的未必就真。
点头点的脖子都快断了,二端心想这敢情好,给老叔弄根野山参补补,估摸着能挺好。老叔这回指定遭老罪了。
心情好起来,好消息也紧跟着就来了。果然下午就接着老妈的电话,说他们一去老叔就醒过来了,现在人虽然看着虚,但好好养着慢慢就能好。
电话是打到街头扳道岔的值班室,那里离姥爷家不远,值班的大爷是姥爷的棋友,有电话站在街口喊一嗓子姥爷就能听见。这可省老鼻子事儿了。
一家子得到这个消息,总算是放下心来,姥姥听姥爷说要给在大兴安岭图强的姨姥姥发电报,就翻从前姨姥姥给来的信,结果找是找到了,可信封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耗子嗑坏了一半儿,上面的地址残缺不全了。
“哎,这瘟灾的死耗子!这可咋整?”姥姥平时可不说粗话,今儿也没忍住爆了一句,拿着剩一半儿的信封犯愁。
“实在不行,我去一趟?”楚文治军人出身,自然对军人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如今周景然的身体让他十分牵挂,不仅仅是因为是亲戚的关系。
姥姥有点犯难,毕竟大兴安岭林场离自家路程可不近呐,这去一趟光路上就得四五天。下了火车换汽车,估计这大冬天的,还得坐马爬犁。老头子一把老骨头不得折腾散架了呀?
“道儿太远了,不成。”姥姥最终还是否决了姥爷的提议。
“姥姥,姨姥家在哪儿啊?”二端这会儿一边看电视,一边听姥爷姥姥说话,听姥姥说姨姥家特远,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漠河,那算是咱中国最北边儿了。”还贼拉冷,姥姥在心里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