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扒经费主要来自工程指挥部,拿了人家的钱就帮人家干活。”韩朝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拿起手机拨打张贝贝的号码。
等了大约十几秒钟,电话那头传来张贝贝的声音:“韩大队长,这么晚了,有什么指示?”
“别开玩笑了,你是既是社区领导也是我嫂子,我哪敢指示你?”
“什么嫂子,我有那么老吗?你不要睡觉我还要休息呢,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没事我能给你打电话?”韩朝阳反问了一句,介绍起晚上发生的一切,随即补充道:“你不是认识段律师吗,可以帮段律师介绍个业务。”
“对方要打官司?”张贝贝反应过来。
“死者的爱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这会正在连夜往燕阳赶,但赶过来之后肯定一切都听她儿子的,她儿子又不太信任三建公司,我们出面做工作也不太合适。我感觉这件事想解决,最终还得走法律途径。”
“我有段律师的手机号,段律师肯定也感兴趣,关键怎么介绍,毕竟人家还没打算请律师。”
“这个好办,听俊峰说徐军挺信任医生的,我可以请医护人员把段律师介绍给他。”
“好,我把段律师的手机号发给你。”
……
蒋晓敏糊涂了,禁不住问:“韩大,哪有你这样当和事佬的?”
“什么和事佬,这就不是调解能解决的事!”韩朝阳摸着嘴角,解释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肯定是要解决的,指挥部领导只需要结果不在乎过程。走法律途径多好,有理说理,去法院说去。”
蒋晓敏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喃喃地说:“这倒是个办法,反正打官司也是跟三建公司打,跟指挥部没关系,只要别在咱们这儿闹事就行。”
与此同时,胡松平正在朝阳桥西边的一家咖啡馆里,一边同陶总、杨前进喝茶一边给去年帮他打过官司的杨律师打电话。
“怎么以前可以,现在不行?”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那一套现在真行不通了。”
胡松平抬头看看陶总,又回头看看杨前进,紧握手机问:“怎么就行不通了?”
杨律师耐心地解释道:“建筑施工人员团体意外伤害保险以前的普遍做法是被保险人在保险期限内意外身故后,施工单位向其近亲属支付赔偿时,要求近亲属转让受益权。然后施工单位再持受益权转让的书面材料,向保险公司主张保险金,保险公司在此情况下将保险金支付给你们施工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