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节又近了一天,朝阳国际青年旅社大厅愈发的冷清。
没几个客人,没学生来排练,谢玲玲也就没像之前那样弹钢琴,而是坐在书架边同黄莹一起上网。
两位漂亮的女人面对面坐着,一人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边放着奶茶,在这个极具文艺气息且播放着轻音乐的大厅里倒也别有一番情调,难怪她俩把青旅当作客厅和厨房,把理大宿舍真当成只是睡觉的地方。
韩朝阳从汽车东站过来的,过来时顺便去正在改造的老区委大院转了一圈,不仅没换便服,甚至依然佩戴着八大件,见她俩上网上的那么专注,忍不住笑道:“派出所检查,今晚几个客人,登记簿拿给我看看。”
没想到黄莹和谢玲玲刚抬头起,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女孩儿从吧台里站起身,不无紧张地拿出旅客登记簿:“您好,我们这儿今晚只有六个客人。”
“思芩,别理他,他逗你玩呢!”黄莹噗嗤一笑,刹那间风情万种。
“逗我玩?”女孩儿一头雾水。
“什么眼神啊!”谢玲玲禁不住笑道:“他就是韩朝阳,就是张总上午跟你说的韩警官,赶紧叫姐夫。”
“啊,您就是姐夫,姐夫好!”女孩儿猛然反应过来,顿时咧嘴笑了,露出一对小虎牙。
“什么姐夫,怎么回事?”这下轮到韩朝阳糊涂了,看看笑看着他的女孩儿,回头问:“莹莹,张总呢,咱妈呢?”
黄莹放下鼠标,端起奶茶解释道:“张总乔迁新居了,今晚不来。咱妈更厉害,说了你都不敢相信,这会儿正在鑫豪酒店参加同学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那些小学同学的!”
“小学的同学会?”韩朝阳忍不住笑了。
“嗯,她们以前上的那个小学早没了,她的那些同学我以前都没听说过,她小学毕业到现在多少年,走路遇上都不一定认识,就这么突然找到了组织,还兴冲冲跑去聚会,你说搞不搞笑?”
“是挺搞笑的,”韩朝阳把刚摘下的执法记录仪放到桌上,又解起系在腰间的多功能武装带,边解边笑道:“咱妈参加的这个聚会档次很高,鑫豪大酒店我没进去过,但没少从门经过,很豪华,据说是超五星级的,在那儿吃一顿饭没万儿八千估计下不来。”
“我问过,她说有土豪请客,不要她们这些穷人掏钱。”
谁身边没几个有钱的亲朋好友,尤其像丈母娘这样土生土长的燕阳人。并且丈母娘已经54岁,她那些同学不光都已成家立业,而且成功的已经积累下雄厚的经济基础,甚至有的已经抱上了孙子。
她的那些同学中有一两个土豪,土豪慷慨大方请老同学吃顿饭很正常。
韩朝阳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觉得有些搞笑,想想又笑问道:“这位小妹妹是刚来的?”
“今天刚上班,”女孩儿偷看了他一眼,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姐夫,我知道您是警察,知道在这儿上班要有居住证,张总帮我去办了,她说最迟后天就能办出来。”
“老家哪儿的,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我姓卢,叫卢思芩,老家丰永的,过完年19。”
黄莹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是不是有职业病,看谁都像坏人,看把思芩吓得!”
“对不起,我就是随便问问。”
“没关系,姐夫,您渴不渴,我给您去倒杯水。”
“思芩,别管她了,你忙你的。”
“哦。”小丫头应了一声,拿起刚才擦吧台的抹布往后面跑去。
韩朝阳走过去推开门看看值班室,再探头看看小餐厅和厨房,回到黄莹和谢玲玲身边问:“怎么回事,陈阿姨和杨阿姨呢?”
“陈阿姨不干了,杨阿姨也不在旅社干了。”
“为什么,干得不是挺好的吗?”
黄莹轻叹口气,无奈地说:“你们社区不是搞了个家政保洁公司吗,旅社一样有社区的股份,社区还是大股东,必须跟物业公司、保安公司一样支持欣宜姐工作,以后打扫卫生和洗床单被褥这些活全外包给欣宜姐的家政保洁公司。”
“所以张贝贝就让陈阿姨和杨阿姨下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