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么想的,其实不光电工活,水工活,甚至连会砌墙抹灰和油漆活儿的人我们都能在保安中找到。他们可能不是很专业,可能只是二把刀,但我们又不是接工程,自己动手改造一下自己的居住环境,看着差不多就行了,没那么挑剔,又没谁跑过来验收工程质量。”
“人才在民间啊!”
“曹书记,我不是在开玩笑,不信您明天发个问卷摸摸地,把问卷收上来一看就知道,我们保安公司真是藏龙卧虎,有会点手艺的,有学过机加工技术的,甚至有学医的。”
“谁学过医?”作为保安公司经理,许宏亮真不知道有这么个手下。
张贝贝嫣然笑道:“六班的范志阳,以前上过卫校,还学过几天中医,在部队时是卫生员。开始我也不知道,有一次他在东明小区执勤,下班时跑旅社看玲玲她们排练,老关有肩周炎,那天胳膊疼得厉害,范志阳帮他捏了一会儿,捏完之后就没那么疼了。”
“哎呀,还真是藏龙卧虎!”
老金乐了,敲着桌子说:“宏亮,明天统计一下,看看保安们都有什么特长,有技术的都有什么证书,我们心里要有个数,以后遇到什么事就能找到能解决的人,用不着花钱出去请人。”
曹泽方想得更远,竟不无兴奋地说:“是要统计,我们有这么多各方面的人才就能开展一些有意义的活动。比如学做好事,辖区有谁家电路出了问题,我们安排电工帮着修一下。谁家水管爆了,我们安排人帮着处理。如果有会理发的最好,可以去买一套理发工具,又用不了几个钱,到时候就能给辖区内的孤寡老人和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登门理个发。”
“曹书记,您这一说我发现要是能开展起来还真有点意思!”
“不是有点意思,是非常有意义!”曹泽方越想越兴奋,眉飞色舞地说:“要说学做好事,是个单位都在搞,不过很难坚持不懈,就是组织学活动时搞一下。我们跟那些单位不一样,我们有人,可以常态化,能坚持不懈,我看可以把学做好事活动作为我们社区今后的一项工作来做。”
不管这个政绩对自己有没有用,但有政绩总比没有好。
张支书禁不住笑道:“行,要不把这项工作交给我,相比你们,我对527厂的东明小区要熟悉一些。”
“行,老张,你就多费点心。宏亮,你那边一定要配合好。”
张贝贝不是一个人回燕阳的,一个女孩子在外打拼,张爸张妈一直没放过心,年底不太忙,一起过来看看,甚至打算在这边陪女儿过年。
这件事曹泽方知道,张支书、解主任知道,老金和郑欣宜知道,许宏亮和李晓斌也知道。
她父母难得来一趟,社区居委会和社区几个实体的同事不能没点表示,曹泽方是朝阳社区居委会第一书记,职务最高,谁也不能跟他抢,所以今晚由他第一个请,其他人全过来作陪,连平时极少参加应酬的顾爷爷都来了。
跟往常一样,接风宴设在邓老板饭店。
500块钱一桌,包括酒水在内不超过600,在燕阳这样的省会城市,又正值菜价最贵的寒冬腊月,菜实在算不上好,接待标准怎么也算不上有多高,但来这么多人,个个对张贝贝那么好,张爸张妈很高兴、很放心、也很感动,感谢了又感谢,拜托了又拜托,一直吃到晚上9点多才散席。
领导和同事们如此热情,张贝贝也很感动,把老爸老妈送到旅社就赶回社区,问她请假这些天社区尤其几个公司的情况。
张支书和解主任正好没回去,曹泽方干脆打电话叫回老金、许宏亮和郑欣宜,在主任办公室里开起会。
先谈上级布置的一些任务,然后说聊到社区发展。
张贝贝没想到分局领导对韩朝阳如此器重,竟要给他破格提副科,还要把三支巡逻队整合起来,要把巡逻队变成编制外的特巡警大队。
不过对她而言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分局帮巡逻队协调的集体宿舍。
“曹书记,您说得对,白给的地方不要白不要,但我觉得没必要投入太多。”
张贝贝权衡一番,有条有理地分析道:“老区委大院就算这两年不拆,过几年也要拆,投入太多纯属浪费,能省为什么不省,而且省的不是一两点。保安公司也好,巡逻队也罢,为什么要军事化管理,说到底就算要管好、训练好队伍。
既然要进行军事化管理,那就要锻炼培养出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我上大学时是在部队军训的,部队营房既没暖气也没空调,并且燕阳没那么冷!我老家虽然在南方,现在的室外温度虽然比燕阳高点,但我们那儿空气潮湿,其实北燕阳冷,可我们那里根本没暖气,冬天也没几家会开空调。”
“你是说不上燃气锅炉?”张支书下意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