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平时,接处警这么严肃的事是不能带家属的。
但今晚不是平时,并且黄莹穿着一身特勤制服。
韩朝阳一刻不敢耽误,让张贝贝先回去,旋即打开转向灯载着三人穿过中山路,从朝阳村中街抄近路赶到工地。
两辆拉渣土的大卡车停在路边,一个司机在焦急的打电话,一个司机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正蹲在车边观察轮胎。
“谁报的警?”
“我,我报的警。”矮个子司机直起身,用手机上的手电照着轮胎急切地说:“警察同志,您看,这肯定是人扎的。不光我车胎被扎了,我哥的车胎也被扎了,谁这么缺德,我招谁惹谁了!”
李晓斌打开手电,许宏亮很默契地帮着拍照。
韩朝阳俯身看看瘪的车胎,再走到后面看看另一辆,旋即站在两辆大车中间,借助后面大车的大灯,打开文件夹,一边询问一边做笔录。
“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高个子司机指指斜对面的小饭店,苦着脸说:“不到12点,城管不让我们把渣土往外拉,我们就在对面吃了点东西,回来一看,车胎被扎了,还几个胎一起扎!我们一天多少费用,而且不是每天都有活儿干的,这不是坑人么!”
两辆大车,共有7个车胎破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况且一看轮胎上的痕迹就知道是人为的。
韩朝阳放下文件夹,一边示意李晓斌进去找工地负责人,一边问:“邵老板,今晚有几辆车来拉渣土?”
“十一辆,我们来早了。”高个子司机看着正给修理厂打电话的弟弟,气呼呼地说:“我算什么老板,我就是一开车拉活的,拉一车土拿一车的运费,我能得罪什么人!”
周围没摄像头,最近的有摄像头的路口在一点五公里外。
高铁站工地刚开始挖基础,工地的基础设施都没搞好,更不用说安装监控了,大半夜去哪儿找扎胎的人,韩朝阳只能先问问情况。
“里面的土石方工程不是你们承包的?”
“我们哪承包得了这么大工程,我们是跟庄老板干的,庄老板也是从大老板手里包的活儿。就算大老板抢了生意、得罪了人,他们也该去找大老板麻烦,跟我们这些干活的人使坏算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存在因果关系。
谁会无缘无故扎车胎,而且一扎就是七个,并且大车的车胎那么硬,不是有备而来就真鬼了!
对司机而言只是车胎被扎了,给他造成了经济损失。
对韩朝阳而言这不只是车胎被扎那么简单,这影响到高铁站建设工程,影响到燕阳的经济建设。总之,只要跟高铁站沾上边儿的就不是小事,就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事实证明,所里对这件事确实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