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打听过,他们去燕阳交流跟燕东分局来他们这儿交流不一样。
燕阳虽算不上什么国际大都市但也是省会城市,各方面条件比龙道县强多了,一般会安排各业务大队领导和基层所队主官去。县局有那么多大队、派出所、刑警中队、交警中队,再加上看守所和拘留所,别说普通民警,连他这样的正科级干部都不一定有机会。
他们坚守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派出所,十天半月回不了一次家,工资待遇又不高,想想真不容易。
韩朝阳虽然“解放”了,但此刻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儿。
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打着手电走进院子,在警车大灯照射下显得有些害怕,有些拘束,有些忐忑不安。
昨天下午见过,老人家是孙家坪的,他孙子在山后面的新营中心念初二,父母全在外地打工,那小子成绩不但成绩不好还总惹事,跟同学打架,把家住五家岔的一个学生打伤了。
何所亲自出的警,打架好几个学生看见了,有好几个证人。
怎么打起来的,谁先动的手,事实清楚。
考虑到被打的那个学生伤不重,校长、教导主任和老师又帮着求情,何所决定先按程序调解,被打的那家工作已经做通,只要动手的这家愿意赔点钱,再批评教育一下这件事就能画上句号。
没想到老人家大晚上过来,看样子还是摸黑走了六七里山路来的。
“老常,老常!”来得真不是时候,何所长跟老人家打了个招呼,旋即抬起喊老常。
“老常也喝了几杯。”
酒气熏天怎么给人家调解,何平原拉开行李箱,一边示意韩朝阳把行李塞进去,一边又喊另一个民警,结果一问才知道没喝酒的民警刚出去了。全家营有村民捕杀了一头野猪,要去确认到底是不是一头,涉及到野生动物保护,让捕杀多少就捕杀多少,只能少杀不能多杀,多杀一头都是要负责任的。
韩朝阳知道他是急着送自己走,连忙道:“何所,办正事要紧,我们早一点到县城晚一点到县城无所谓。”
“那你在车上等会儿。”
“何所,我去吧。”
“你在车上陪小韩,还是我去吧,我比你了解情况。”
何所示意江立别下车,大步流星走过去把老人家和小姑娘带进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