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还有心情喝茶,可张思政和赵德子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连亲手动刑的那几个见多识广的内宦都有人腿打颤,裆部都阴湿了一片。
至于那妇人——拴住她四肢的铁链子哗哗的动。
尤其房遗爱说完最后一句:“——不用等到最后,那犯人就会恳求我,求个一刀痛快,甚么秘密都得吐出……”说罢他微微勾起唇角,这时一个人进入地牢。
他低着头,地牢里灯火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可这更诡谲阴森,因为这人手里拎着一只剥了皮的兔子,肉色上血淋淋的,但还带着一层银色,在灯火的照耀下,时而反射着淡淡的银光。
“房膳郎,按您教的,兔皮剥好了。”这人陈诉,声音却哑着。“就是这兔子还活着……”
“……”链子上的妇人动弹了,哗啦啦的响,让人心都跟着乱颤,觉得她可怜。
不说赵德子和张思政看着房遗爱胆战心惊,房遗爱却看那妇人一眼,继续道:“我这里还有九种刑讯法子……”
“……”
“……”
“……”
房遗爱说道第四种完毕,赵德子已经吐了,就连张思政都离开房遗爱远远的,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对方。
这人简直太可怖了!
他忽然想到了纥干承基之前还要拉着他排挤对方,张思政心中一紧,赶紧回忆了一遍,怕有不慎之处得罪过房遗爱,最后他松了一口气。
转即却又想起,前一阵子好友纥干承基死死得罪过这位房膳郎房驸马!
“——我招了!不用说了!我招了!”那妇人此时直晃着脑袋,神情崩溃地大喊。
不知何时,一只血淋淋的“无皮”兔子就悬挂在她的眼前。
……
“房膳郎,您……刚刚说的……那个水银剥皮,是真的吗?”拿着口供,赵德子走回去的路上咽了一口唾沫,还是没忍住试探问道。
房遗爱瞥了他一眼,道:“我若说我只是恫吓她,你信么?”
赵德子点头,然后又立刻摇摇头。
等到了太子居住的丽正后殿,赵德子欲言又止了好几回,看得李承乾都烦了。
“赵德子,你有话就说。”
赵德子脸色煞白,想到房遗爱的那张“冷脸”,他把话又强吞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