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场这些人,心思太多,惹人厌恶。
高阳公主的提议得到齐王的支持,本来这次聚会的名头就是魏王借着给李祐接风洗尘的名义举行的,不用李泰吩咐,云来酒楼的小二早就备好上等的狼毫笔和徽墨。
高阳公主言笑晏晏,上前就要研墨,逼着房遗爱书写字题在云来酒楼墙壁上。
房遗爱神情一冷,还是赵德子笑眯眯抢过笔墨,“这事还是老奴来罢。”
果不其然房膳郎听了后神情微缓,算是承了他的情。
高阳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房遗爱一看便知,不就是死认着他是“沽名钓誉”,要在公共场合揭开他的面皮,败坏他的人品和名声。
心底冷笑,这时来了一阵凉风,凉冷的房遗爱胸口一涩,眸中的冷色淡去,他将来最臭的名声还不是高阳公主带给他的,就如同那窦奉节似的,下场还不如人家呐。
这时已经提笔的房遗爱突然恼怒,他眯着眼睛看着高阳公主,虽然看的高阳厌烦,但面对这种“熟悉”的表情,高阳反而一点不惧怕回瞪。
房遗爱扔掉狼毫笔,大声嚷嚷:“我还不写了。你说让我写,我就写啊,给我多少润笔费?!当我傻啊!”
“……”
“……”
众人一怔。
骆宾王正写了第一个字的,收笔都弯了一下,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一笔瑕疵污渍。
还是高阳公主嗤笑一声,“驸马该不是怕了罢?”
房遗爱回瞪,怕你啊。
他胆子现在就是大,比以前“优秀”很多了,房遗爱内心感叹着自我进步。
“不怕为何不敢题字?”高阳眼珠一转,“这字可和诗赋不一样,需要多年苦练,作假不得。”
屋内静默,骆宾王等人都看两人斗法,他们算是明白,高阳公主摆明了这是鸿门宴,针对的还是她自己的驸马,质疑其驸马的才华。
不乏有人早就心有疑虑,遂这里也没人帮忙房遗爱说话,这实在是房遗爱以往从未传出什么才华名声,恐有武力倒是公主下降时圣旨中皇帝有褒。
房遗爱最受不得别人瞧他不起,他冷哼,扬起下巴转头却冲向掌柜——
“你们给润笔费吗?”
掌柜一愣,云来酒楼向来与别个不同,才子们都高高兴兴留墨,顶多免费给吃一顿,什么润笔费没给过,但他反应机敏,看到了魏王和高阳公主的表情,急忙道:“驸马的润笔费不缺的,十金奉上!”
“嗤……十金?”房遗爱眼神鄙视。
“不,百金奉上!”掌柜的咬牙道,说完他腿抖打颤,暗地里望着魏王一眼。
房遗爱见了百金呈上,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得骆宾王都心中一动,虽然贪财但很实际啊。他嘴巴微微动了动,但也下不了脸皮跟掌柜的开口也要个润笔费,只能叹气有气无力地写完一首他曾作过的诗。
此时众人都等着房遗爱“一展才华”,尤其是那长孙冲,魏王倒是维持着风度,手底下有一帮“帮闲”起哄。
房遗爱看在金子的实惠上,决定一展自己非凡世人的才华——提笔写了一首诗在墙壁上,却不是那《将进酒》。
他总觉得李白的诗需配得狂草和烈酒挥毫,而他练字时间有限,这点高阳公主确实聪慧,能抓人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