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着急摆脱这伴读的身份,怎可还夜宿东宫。
房遗爱再傻也干不出这事,遂醒来后就急忙告辞,要回府去。
李承乾沉默半晌,忽然驱散身边的人。
屋内空荡荡,极安静。
房遗爱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强打着精神准备应付太子的刁难,他这时又佩服起杜荷来,小荷花平日里和太子相处也着实不易呐。
“遗爱——”李承乾忽然亲切地称呼他,他面容带笑,眼里却很沉静,问他道:“孤不知为何你‘不看好’孤……难道是认为孤这太子之位即将不保?”
闻言房遗爱下意识后退一步,然后结巴了下,急忙摇头否认:“绝对不是!不是!圣人颇为宠爱殿下,小臣绝不敢胡思乱想。”他只差要举手发誓。
房遗爱虽然心里知道未来李承乾会变成废太子,可这事万万不能在当事人面前胡咧咧。
“那为何接连拒绝孤?”李承乾冷笑,忽然厉色质问。
“……只是不想受拘束。”房遗爱咳嗽一声解释道,“我在家待着挺自在的。”
“哼,谎话连篇。是谁去太常寺要‘官’做?”李承乾站起,负手伫立在他跟前,目光如电。
房遗爱眨眨眼,“我那是瞎胡闹的。”
“我看你根本是不看好孤?”李承乾断言,“该不会是……魏王?”他眼神怀疑,里面闪烁着不明光芒,阴郁地望着房遗爱。
冤枉啊——魏王那也是个倒霉蛋,都没啥好前途。房遗爱没法说出事实真相,他不就是想从太子这艘注定要沉的破船下来么,怎么这么不容易——
有个高阳公主不能甩掉就够倒霉的,怎么越做越错,如今阴差阳错居然还和太子牵连上了。
房遗爱此时只想到了一个词——蝴蝶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