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还是湿的，在零下十几度的空气中很快结出了一些小小的冰，他伸手抓了抓那短短的板寸，冰簌簌地掉下来。

路稚正望着聂缜出神，韦斯特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小路稚，你看得太明显了。”韦斯特想了想，又摸着下巴加了一句：“不过身材确实很好……”

路稚本就染着绯色的脸颊瞬间爆红，她捂住自己的脸，低声说：“我不是在看那个……”但怎么听都像狡辩。

韦斯特啧了一声。

路稚咬唇，又补充道：“我是有事找聂缜……”这下听着更像狡辩了。

韦斯特笑出声：“你怎么那么可爱。”他本来就是逗她的。

路稚强调：“真的……”

知道路稚认真的态度，韦斯特明白她是真有事，也不逗她了，问道：“是什么事？”

“一点小事。”路稚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刚刚又被韦斯特笑了也不好意思看他，就低着头玩手指，呐呐地说，“就是……信号的问题……嗯，可能没有必要那么复杂。”

“这是小事？”韦斯特再次为路稚惊讶，他不明白路稚为什么总是把这些说得轻描淡写，这要是他自己，早就秀出黑鹰星系，自称天才少年了。

不过想着小姑娘一心一意想跟着聂缜，韦斯特建议道：“不如你去跟聂缜说，让他带你走，你就把这个问题给他解决了，怎么样？”

“啊？”路稚有点懵，抬头看韦斯特，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坚决地摇头，“不行，我不能这样，我帮他，是我愿意的。”

“你不是想跟他走吗？”韦斯特半蹲下来，凑到路稚耳边悄悄地说，“我跟你说，这种人，你不要挟他，他是不会带你走的。虽然我也不想帮你跳入火坑，但是谁叫你喜欢他呢？”

路稚猛地摇头：“我不。”说完这句，她转身就从韦斯特身边跑开去找聂缜了，生怕韦斯特再说出什么让她为难的话来。

看着路稚一路小跑的背影，韦斯特翻了个白眼，嘀咕道：“真是个小傻子，到时候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都不知道。”

“聂缜。”路稚还没跑到聂缜面前，就被聂缜的警卫拦住了，刚才一时冲动跑了过来，但到一到聂缜面前又开始紧张，她攥住衣角，一双大眼睛略带期盼地看向聂缜。

看见路稚，聂缜微微蹙了眉，他把敞开的大衣扣好，才慢慢走过去，道：“忘记有女孩在，失礼了。”话语的虽然客气，但语气却十分冷淡疏离。

路稚仰起头看他，纵然是在这样的环境条件下，聂缜也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相比之下，脏兮兮的自己就感到自惭形秽了。于是路稚又沮丧地把头低了下去，脚尖蹭了蹭地上硬邦邦的泥土。

聂缜没有耐心等路稚的纠结与沉默，直接开口道：“请问路稚小姐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