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对这个目的心知肚明,但是谁都没有挑明了说出口,仿佛默契地知道一旦挑明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改变。
楼羽笙烦躁地扒了把头发,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不管怎样,我只知道我的所有决定都不曾后悔过,包括在游轮的那天。这件事情,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向你坦诚。”
多说无益,楼羽笙骤然欺身上前,吻住了祁以南的嘴唇。
——好吧,也许用“撕咬”来形容会更加贴切。
矛盾的立场、过往的分歧、不信任的鸿沟、默契惊人的合作、一起经历的重重意外、叩开心门的异国之旅,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原本势不两立的死对头现在好像两只狂野的猛兽,互相纠缠,急促难耐的呼吸声融合在一起,宛如高亢的乐曲,许久才转为徐徐和缓的尾声。
祁以南的呼吸仍然有些不稳,但他微微扬起的嘴角看上去心情并不差:“嗯,我感受到楼sir这方面的坦诚了。”他看了看楼羽笙的手机,似乎已经不再介怀,“这就已经足够了。”
这样一来,楼羽笙是怎么发现李岸柏拿走了自己的手机也得到了解释。
楼羽笙刚刚想要再次凑上去,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一向对公务对任务都视如生命的楼sir史无前例地露出了“好烦”的表情。
但是接完电话之后,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楼sir,脸上表情十分严肃。
“有个坏消息,许历死了,基本确定是他弟弟崔迩杀的;还有个好消息,崔迩没有逃跑。”
祁以南虽然对自己在黑暗骑士里的内线一下子损失了两个十分地失望,但是他还是敏锐地感觉楼羽笙话里有话:“你是不是还想说什么?”
楼羽笙点了点头:“没错,我有种预感,我需要去崔迩那里看一看。”
当行动组的小猴带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崔迩正在家里看着杂志,一点也没有杀人凶手企图逃离现场的焦灼感。
而他的衬衫前襟上,是已经有些发黑的大片血迹,全部来自他同母异父的哥哥许历。
楼羽笙之前已经从老康那边的视频里知道了许历的情况,身上十五个深的伤口,全都是可以致命的深度,尤其是脑后的重击,直接让半个脑袋开花了,可以基本肯定这就是真正的致死原因。
崔迩被几名特工用枪指着也不见有什么表情,可当看到楼羽笙一来,他却变得紧张了起来,有些神经质地一直扣弄着他那块飞行员手表,不断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
小猴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小声嗤笑:“见到我们头儿才终于知道紧张了。”
楼羽笙环视了周围一圈,指着一间上锁的房间说:“侯小轩,这个屋子是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小猴抓了抓脑袋:“我们没有搜出来打开这个们的□□,他又怎么都不开口告诉我们锁的密码。头儿,你看,要不要……严刑逼供一下……”
毕竟以暴制暴可是楼羽笙的拿手好戏。
不料楼羽笙却颇为不认同地摇了摇头:“我们就不能文明一点吗?”说着他拿起手机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