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去请太医。”谢晏呼吸一滞,不由分说道。
“别!”蓟云桥连忙扯住他的袖子,这万一上次去清和宫的那个老太医来了,她岂不是要上演现场扒皮。
见谢晏态度坚决,蓟云桥眼里憋出泪光,可怜兮兮地卖惨:“我小时候身体不好,隔三差五看大夫,我们那里有个留着大把胡子的老大夫,每次都可凶可凶了,所以我现在有点怕大夫,我们别看了好不好。”蓟云桥使劲眨了眨大眼睛,“我就是个小宫女,太医那么忙,不合适。”
谢晏习武多年,哪能看不出她这是同一个地方第二次受伤,试着和她讲理:“让太医看看,你闭着眼睛就不怕了。我帮你捂着眼睛行吗。”
这不是讲理,这是上来就哄吧?
蓟云桥退了一步:“那行,你找个年轻没什么资历的太医,要看起来不像的那种。”
谢晏朝暗中的三元使个眼神,三元立马会意,去请个什么“不像太医的太医”。
蓟云桥苦中作乐:“你看,我监工的亭子好使吧?我那么大个人挂在亭角一点事儿都没。”说着开始得意,就是盖房子技术好!不接受反驳。
对,你就那像檐上的凤凰,雨打风吹,风风火火。谢晏微微一哂,这句话他放在心里没说。
少顷,一个白面书生样的人背着药箱冲进御花园,仿佛后面有狗追。
三元叮嘱过不要跟皇上见礼。圆圆脸的太医一边“哈-哈-”吐气,一边打开药箱,在他的一堆奇怪的瓶瓶罐罐里挑出一瓶,上面赫然写着“大力-持久”。
蓟云桥看清上面的小黑字,“嗖”地收回腿,难以置信道:“你这什么药就要往我腿上抹?”
圆圆脸瞪大圆圆的眼睛,一派清澈,“消淤血,专治!”
蓟云桥将信将疑:“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上药的时候力道要大一点,三天内持久有效。你看,我这里还有快速,一夜,永久……好多款。”圆圆脸马上被带偏了,献宝似的一瓶瓶展示他的宝贝。
蓟云桥惊奇地凑过头,眼里流露出山妪进京的憧憬光芒:“你能送我一瓶吗?不,半瓶就行。”
谢晏看着他俩头碰头不务正业的样子,脸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