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既然有心,自然一眼就看出她神情里淡淡的不屑和嘲讽。心中不由一个咯噔——她不会知道了吧?!
沈辰有些心惊。她究竟是知道女伎是自己叫来的,还是知道自己想她了,借口女伎的事来找她。
什么?!他瞪大眼睛,被自己的念头惊得魂飞天外——想她?!怎么会想她?!!
不是母猪变貂蝉。
那个清秀女伎还等在书房里头呢。
他有些失神,直直坐到挽月对面,随手抄起一只茶碗咕咚咚就喝。
“哎——”挽月呲起牙,“那个是杨妈妈刚喝剩的,她有洁癖……”
“噗!”沈辰急急转头,一口没吞下的茶喷出三尺远。
想着杨嬷嬷那张老脸,口中像是含了黄连。洁癖…她还洁癖……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把什么都搞砸了,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况,仿佛说什么都是错上加错。明明面对一个丑女,怎么压力那么大?就连对着那平泰庵的绝代佳人时,好赖手是手,脚是脚,哪像现在,舌头打了结似的说不出话来。
忽然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们…还没圆房。不如就今天。”
挽月本以为他要发作,却听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个惊天霹雳来,吓得一个激灵,口中的茶直直喷了他一头一脸。
其实话一出口,沈辰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给她的茶一浇,更是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莫非是撞客了?”挽月吩咐映花,“快叫杨妈妈进来看一看,这种巫鬼之事她在行。”
“不是……”沈辰一双桃花眼蔫蔫垂着,失魂落魄的样子,半晌,意兴阑珊道:“秦挽月,嫁给我你很委屈?”
“呵呵,你更委屈一点。”挽月干笑,“沈辰,你不要有压力,我无所谓,真无所谓的!你要实在看我不顺眼,我搬回去就是了,别弄得怨偶似的。”
“我没有看你不顺眼……算了,你歇息吧。”
他抹了抹脸,起身走了。
挽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梁上君子倒是看明白了。